真心哪!”
高太后一听这才破涕为笑,将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只留了徐曼青在里头伺候着。
“有些事儿已经是陈年往事了,跟在哀家身边的老人都知道,这些年来听哀家念叨也都听烦了。如今你也算是安华宫里的新面孔,也不妨听哀家叨叨一番。哀家见你是个有玲珑心思的,这事之于哀家来说是关己则乱,也想听听旁人的意见,只是身边伺候的人多都是没有主心骨的,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盼你能给哀家解解愁思才是。”
徐曼青一听便知道高太后要跟她说些内宫秘辛之事,心下突突直跳。虽说这是高太后对她极端信任的表现,但她向来不喜卷入一些复杂的事端里。加之如今她和项望山夫妻和睦,项家家宅上下安宁,如此这般她更不愿将简单问题复杂化了。
“臣妇哪里能有这等能耐替太后排忧解难,别到时候误了太后的正事才是……”
高太后斜睨了徐曼青一眼道:“你也不用在哀家面前妄自菲薄了,你是个什么人哀家岂能看不出来?”
徐曼青没辙,只得洗耳恭听。
高太后叹气道:“其实都是哀家造的孽……”
“想当年,皇儿和哀家哪会这般生分?若不是哀家与他感情好,哀家又怎会跟先帝提议让他来继承大统?”
徐曼青一听,果真冷汗都下来了。
这种内宫秘辛虽然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但却万万不可挂在嘴边说道。如今虽然说这话的人是高太后,但谁知哪天皇帝老儿忽然一个不爽就要来个焚书坑儒之类的举动把知道内情的人都给咔嚓掉?
徐曼青不好发表意见,只得安慰道:“臣妇方才见翼王殿下丰神俊秀,就连气色也是一等一的好。虽说这九五之位尊贵显达,但也不见得人人都愿意担下此等重任。若换做臣妇,臣妇还真愿选择偏安一隅潇洒自若,也好过在咸安城里天天被那些言官们盯着看着来得痛快。”
高太后自然清楚自家儿子的品性,倒知道翼王并不是那种要削尖脑袋求上位的人。只是当时她是真被所谓的偏爱蒙了心眼,一心只想把自己觉得优秀的孩子往上推。好在德宗继位之后对这件事情没有过多追究,但翼王作为当事人,封了亲王之后想要在皇帝哥哥的权位下过日子,倒是要处处留心时时留意,夹紧尾巴过日子了。
“哀家原以为先帝议储一事不过是先帝与哀家夫妻二人的枕边密语,从来没说开了去。谁知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多少也给他们兄弟二人造成了隔阂。可是皇儿对哀家不喜,又岂是因为此事?”
徐曼青想想也是,议储一事若要论到不喜的那个也应该是德宗皇帝,翼王犯不着为了这事跟高太后过不去。
“其实,皇儿在成婚之前早有一个私定终身的对象,但此女不过是个七品武将的嫡女,因那武将供职于皇儿麾下,皇儿才识得了那个女人。”
“可以皇儿的身份,怎可能娶这般出身的女子?为妾倒是可以的,只是皇儿那时候被她迷了眼,心心念念地要纳她为正妃,死都不肯点头答应哀家给他安排好的亲事。”
“后来哀家没辙,只能派人将那女的绑了,逼着皇儿与世家大族的嫡女成婚。”
“皇儿没辙,只得按照哀家的意愿拜了堂。待新婚第二日,皇儿便让哀家把他心仪的女子交出来,哀家自然无不可,便让人领了他去。”
“谁知,谁知那女子竟被人暗中谋害,待皇儿进到拘禁那女子的内室时,那女子早已中毒身亡,后来太医一查验,还发现那竟然是一尸两命……”
徐曼青一听心下大惊。按照事件这等发展,常人一看便会认为下毒手的人正是高太后了。毕竟这正妻刚入门就有个庶子横在前头是怎么看怎么不妥,以高太后的铁血手腕,先帮着清理门户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太后啜泣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哀家虽然不喜那家女孩,但怎么也不会害了皇儿心仪之人,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了皇儿的骨血?”
“只是皇儿哪里肯信,就算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认为是哀家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自那件事情之后,皇儿与哀家便也生分了……”
徐曼青听了倒是相信高太后的说辞。
以高太后的手段,就算要害死那女子,又怎么会当着自家儿子的面将他心爱的女人毒死?要不动声色地害死一个人的手法太多了,根本犯不着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手法。
可若高太后不是真凶,那能在高太后的权力范围内不声不响地将人杀死的人,那真凶的身份地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