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光倾泻如注,洁白如练,它们害羞地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悄悄攀附在苏落淡蓝色的弟子服饰上。wanzhengshu.com
美人舞剑,衣衫翻飞身如燕,道道银光林中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崩飞,时而轻如鸿毛,行走四身。
苏落手中守着蜀山剑谱这个宝贝,若是不加以学习,未免太过浪费。况且,他日蜀山弟子寻来,自己这个挂名掌门却对蜀山剑法半点不通,未免令人耻笑。如今长留的课业尚且轻松,额外学习蜀山剑法,她也不至于分身乏术。
她混过不少仙侠界面,对于修仙一道早就融会贯通,剑法心诀更是一看便知,可谓是进步神速。
丛林深处传来一阵突兀的掌声,苏落眼神蓦然变得凌厉,剑刃相对,她沉声道:“谁?”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拨开树叶,来人一袭紫衫,脸上带着几分亲和的笑意,披着朦胧的月光,就那样闯入了这一方空间。
她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收剑入鞘,行礼请罪:“拜见儒尊,弟子不知是您,还以为是心怀不轨、暗中窥探的小人,多有得罪,还望儒尊见谅。”
笙箫默把玩着手中的长箫,闻言脸上笑意又扩大几分,他迈步靠近,屈指弹在苏落额头,似笑似嗔道:“你这丫头,拐着弯儿骂我呢?起来吧,恕你无罪。”
苏落内心一哂,站了起来,知道笙箫默并未怪罪,她面上不显,装无辜道:“弟子冤枉。”
笙箫默心道她连掌门师兄都敢调笑,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于是道:“看来那清心咒还是抄得不够多啊。”
苏落微微错愕地瞪大眼,哪里是没抄够,她是压根儿就没抄。她现在就是长留一小小的新入弟子,哪里能想到一派之尊真的会特地来找她要罚抄啊。
见她反应不对,笙箫默眯起双眼,惊奇道:“你根本就没写?”
苏落连忙狡辩,不,解释:“儒尊恕罪,近来弟子课业繁重,加之尊上并未言明时限,于是弟子便私自决定空闲之时再抄,还请儒尊恕罪。”千万别提醒白子画,否则我就完了。
笙箫默也是老人精了,哪里听不出苏落的言外之意:“现在只当闲聊,无需拘谨,你今日所言,皆恕你无罪,怎样?”
苏落试探地抬头看向他,却见笙箫默双手抱臂,长箫一下一下敲在肩上,歪着头对她眨了下眼,像是无声告诉她,今晚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于是她厚颜无耻道:“儒尊您贵为三尊之一,可不能言而无信。”
笙箫默心道这果然也是只有趣的小狐狸,面上却故作严肃,微微倾身道:“你在怀疑本座?”
苏落却是半点不害怕,歪着头笑道:“弟子不敢,就是不知您为何深夜来此?”
还是只警惕心重的小狐狸,笙箫默脸上又浮现出笑意:“我还没问你为何会蜀山剑法,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他摇摇头又道:“月下观景,忽见美人舞剑,本以为是一大美景,谁知是只伶牙俐齿的小狐狸。”
苏落哪里会被肆意调侃,于是不甘示弱道:“弟子勤能补拙,谁料被儒尊您打断了,他日仙剑大会之上,表现不佳,不能拜得名师,儒尊可是有责任的。”
知道她有心扯开话题,不愿解释蜀山剑法一事,笙箫默也不多做牵扯,总归只要对长留无害,他也无意探究别人的秘密。
他配合着问下去:“你祖上可是杞国人?”
苏落无语片刻,面若糟糠,知道这是拐着弯说她杞人忧天呢。
她眼神忽闪,忽地正色起来:“儒尊不是好奇弟子为何知道蜀山剑法吗?”
笙箫默转箫的手微顿,脸上笑意渐收:“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危及长留,危及他人,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被逼问着坦白和主动告诉,无论是谁,都喜欢后者。刚刚笙箫默问起,苏落就是故意不说,而现在复又主动提起,才能显出她的信任,令人动容。
苏落黑曜石般的双眸直直对上一双同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她认真道:“清虚道长临终托命,将掌门宫羽、六界全书和蜀山剑谱一并交托于我,希望我在合适的时机转交给云隐,我知此事兹事体大,所以不敢轻易吐露。”
笙箫默转着长箫的动作似是依旧那么漫不经心,可眼神却如幽潭般深不见底,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哦?为何告诉我?”
长留儒尊对外的形象一向是儒雅风流,为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