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就彻底消失掉,广袤的地方只有海浪的声音,了无生气。kanshuchi.com
又起了大风,偌大的浪头涌过来,漫过她腰部、后背,连舒暖受伤的脖颈、脸庞都浸湿……
疼,好疼,她微微低了低头,倏然望见婚纱胸前的那部分已经被液体腐蚀成枯萎的色泽,像是褶皱的老树皮,与周围的洁白对比太过鲜明。
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这样呢?意识似乎空白了,她石化在原地,仿佛一樽僵硬的雕塑,她宁愿是雕塑。
“你在干什么?”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似是遥远的笛声,那么清韵、那么动人,她木讷的抬头去看,是他,他走在金色的海滩上,像个尊贵的王子,俊美的不可一世。
这是她的天澈哥哥、她的老公,他这么完美,这么无暇,可她,她的脸……
“诺诺?诺诺!”走得越近,冷天澈越是将她看得清楚,声音也越来越是惶恐。
“哗!”
效果图在颤抖的手中滑落,随着海风远远向身后飘飞而去,冷天澈不理会,加快脚步跑到舒暖身旁,迅速的将她在水中捞出来:“诺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声线发颤,连抱着她的两只手臂都颤的厉害,而他的双眼凝的这么深、这么紧,看着他,舒暖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忍着剧痛,张开破碎的嘴唇:“我……我想看看……我的脸。”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在剧烈滑动,他紧紧咬着牙齿,两齿间都发出格格的碰撞声。
“乖,我带你……去医院!”沉重的落下一句,他加快脚步朝海滩外走去,昂着头一直看着前方。
不敢看她,生怕眼中的痛楚被她望见。
“天澈,顾心如她……她进了海里。”舒暖远远望着那片海,夕阳落红将那一方染成灿烂的颜色,而那里已经早已没有顾心如的身影。
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她的人生。
顾心如!又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冷天澈俊脸抽搐,匆匆回头朝海面处看了一眼:“她不在。”
单单是上次和张子谦联手绑架舒暖一件事就足以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万劫不复了,她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渡过,所以她决定了寻死,可是,她就连死都不肯放过他的诺诺……
……
“子墨,等明年桃花开了我们还来好么。”自梦中惊醒,耳边却还是那清婉的声音。
宇文子墨抬起头来,床边电脑桌上的屏幕上仍然播放着那段录像,那是前年他和雪儿在法国看桃花的情景,她总是很平静,很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开心。
心中那个角落怎么忽然又传来阵阵隐痛?痛苦叹息,他拿过床头桌上那瓶白酒喝下一大口。
“咳!”
原来再好的酒都都是辛苦的。
“簌、簌……”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显然是走路的人在刻意压抑,然而极其敏锐的他还是觉察的很清楚。“吱!”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
最先进入门中的是装了消声器的冰冷枪口,然后是一只肌肤纹理偏白的小手。
“冬挽雪小姐,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吧。”随着幽寂的脚步声,身着黑衣、戴着头套的人小心的走进屋里,枪口对准床的方位。
没有回音。
以为装睡他就会放过她?她冷笑,粗哑着嗓子:“冬挽雪,再不吱声我开枪了。”
仍旧没有回音……
她蹙眉,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被子下面盖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两个抱枕!
顿时意识到什么,她心中一凉,此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匆忙转身,可还没回过身去,右手手腕就被宇文子墨扣住,“咔”的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手中的枪随之撒手掉落在地。
“啊!”他痛叫一声,慌忙去捡手枪,而此刻,宇文子墨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同时,头上一冷,黑色的头套已经被他揭掉。
“晓月,为什么会是你?”垂着清冷的眸子看着这张娇美的脸,宇文子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日子一次次将雪儿绑走,一次次为他设下各种机关令他受伤的人竟然是这个弱女人——他曾经的队员宋晓月。
“呵呵呵……你也会惊讶吗?”宋晓月笑,笑的无比冷漠、无比讽刺:“子墨队长,我还以为你这种人的心是死的,连感情都没有呢。”
“什么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