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淳善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大体来说,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很顾全大局的。
正是因为太顾大局了,才会算计很多,利益至上。身为丈夫,还不曾如此破口大骂过自己的妻子:“裴氏,你才是不辨是非!”“应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全天下就你懂什么叫对错、知道什么是是非?”“皇上不懂?王爷王妃不懂?满朝文武不懂?”“就连屡断奇案的大理寺卿,都不配明辨是非?”“你当所有人都愚蠢,只有你聪明!”简直是气死他了!真的是越说越生气!他甚至在想:自己能够坐上太师这个位置,真的是祖上烧高香所得。不然,摊上这么个拖后腿的妻子,他没出事简直是个奇迹!裴淑云挨了打,要是在家里便罢了。可这是在康亲王府啊!尤其是在自己与别人据理力争,为女儿争取权益的时候,他不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就算了,竟然还动手?“应淳善!即便我嫁给了你,不代表我应家就没有人了,能够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打我!”不得不说,女子嫁人后,在夫家的底气,当真是娘家给的!倘若娘家强大,或者娘家不强、但娘家维护出嫁女的决心够强,世上便没有任何一个女儿,会在夫家受委屈。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什么硬刚?女人在婆家之所以受委屈,大部分是因为娘家不把出嫁女当一回事!而裴淑云,显然在这一点上,很有底气。可应淳善已经对她完全失望至极。裴家人来了又如何?一个裴淑云愚蠢至极,他就不信了,岳父和大舅子也一样!他当即道:“好啊!这件事就应该让裴家人也的,就重了。当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就说过要休妻的话,但那好歹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现在在康亲王府说出这话,是完全不给裴氏脸面的!“你……”裴氏委屈极了。她的眼泪啊,那是哗啦啦地流。一边哭,一边怒斥:“应淳善!彩月也是你的女儿!是你疼爱着长大的,是你亲自教养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不顾她的死活?”“我才想问你!”应淳善气得胸膛起伏不止:“采澜是你亲生的,你的心怎么能长偏这么严重?不求你待采澜有多好,只求你放过她!不要再得出这话,可见应淳善对这个老婆已经无比绝望了。再这么一直搞事下去,他的乌纱帽都可能被这蠢女人给搞丢了,这且不说。总不能还要赌上整个应家吧?见他气得够呛,应采澜连忙站起走过来,扶着应淳善的胳膊,细声安抚:“爹爹啊,你别生气。我已经很习惯了,真的!母亲对我好不好,我其实没什么感觉的。可若因为这件事,把爹爹身子气坏了,以后爹爹都顾不上疼爱我,那亏的不还是我么?”还别说!她是会说话的!而且,她是懂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这招不就是应彩月惯用的伎俩吗?用魔法打败魔法,永远都是王道!并且,应彩月艹绿茶人设,出发点几乎都是侵害别人的利益。到了应采澜这里,她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应淳善果然被她的善解人意给安抚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这个委屈,爹爹一定不会让你吞下去的!该给你的公道,必定要给!”他转头看向康亲王夫妇,道:“王爷、王妃,请见谅!下官想要请裴家人一同来听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裴淑云脸色丕变,哭都顾不上了:“应淳善,你想要强权压人吗?”虽然裴家有权有势,跟应家能势均力敌。但,他们犯不着多康亲王府这么一个敌人!可应淳善铁了心:“既然你不肯讲道理,那就让可以讲道理的人来说话!不然,老夫也拿你没有办法!”裴淑云噎住。而阎怀谷在此时,也表态:“来人,去请大小裴大人一起过来!”裴家父子——也就是裴淑云的父兄,都在朝中当官,一个二品、一个三品。为了区分他们父子,便一个是“裴大人”,另一个是“小裴大人”!邬蔓青也开口了:“等两位裴大人过来,需要一点儿时间。采澜,让应太师坐下喝口茶,咱们等等无妨!”为难应采澜的人,是亲生阿妈!力挺她、为她出头的人,却是她的公公婆婆!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是叫她无限感动!“是,母亲!”应采澜应了。扶着应淳善,她温声道:“爹爹你先坐下,真的不值得为这点小事生气。”她幽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