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临大敌,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小脸煞白,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象一朵带着晨露的花儿,美丽、脆弱却让人想保护,却也更吸引着世间邪恶的人去破坏!
“六月,别怕——”贺锦年解下塞在六月嘴里的丝帕及耳内的绵絮。dangyuedu.com
六月用力眨了眨眼,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当看到贺锦年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笑,他终于找到一丝存在感,他压下心头的惊魂未定,努力展开灿颜,“我没事!”
贺锦年干脆利落地解开六月身上的缚绳,并拉了他在靠近自已的地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俯下身,对他展开冰绡之笑,“你先闭上眼,我马上带你离开这!”
六月点点头,看了庆安公主一眼,也不问什么,乖巧地闭上眼。
贺锦年两手搭上贺锦钰的身子,将高大的贺锦钰玩得如一樽木偶,或是一击,或是一拍,或是一拉,不过是几个动作后,贺锦钰已经被他象提线木偶般拉了起来,直看得庆安一颗心沉沉浮浮地在胸口四周乱撞,却不敢发出一丝的惊叫。
贺锦钰勉强撑着,只是他的一条腿已废,因此另一条腿颤得历害,贺锦年冷冷一笑,毫不手软地托住他的下颌,冷声道,“我现在接上你的下颌骨,如果你敢开口吐出一个字让本公子不爽,本公子就捏碎你的下颌,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开口,听懂了么?”
“他会听话,钰儿,一会你不要开口……”庆安总算是回魂,瞬就就跟打了鸡血般毫无形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贺锦钰双眼惊恐地睁着,闻言,拼命地点头。
“真乖!”贺锦年的两手捏着他的下颌象安装机械零部件一般一顶。
贺锦钰紧张吸着气,突然感到嘴边近麻木的肌肉传来酸疼的痛感,本能地活动了嘴部“啊啊”声之后,终于可以含糊地表达出一句,“不要……捏碎我下巴!”,随之被贺锦年稍稍一推,便倒在了床榻之上。
“六月,睁开眼,我带你回家!”一敛阴鸷的眸光,恶魔突然成了翩翩少年,连看也不曾看一眼庆安,她一手执弓,一手牵着六月,旁若无人地离开公主府。
庆安看着贺锦年的身影消失在寝室之门,此时,所有的情绪瞬间激化为一种母亲对孩子的疼惜,她冲到贺锦钰的身边,可床榻上的贺锦钰全身蜷成团颤抖着,那嘴唇紧紧抿着,眼睛毫无焦聚地转动,褥被上除了鲜血弥漫,还有一滩黄色的粘黄之物,带着恶臭扑鼻而来!
“钰儿,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走了……”庆安感到一颗心都被绞成了渣,她怕弄伤了贺锦钰的伤腿,只也半抱住他的上半身,手掌颤颤地抚着满是泪痕的脸,泪如雨下,“钰儿,你怎么样,和娘亲说说,怎么样!”
“哇……”感受到母亲的怀抱,贺锦钰惊恐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的焦聚,毕竟是个孩子,受了这一番非常人能忍受的折磨后,神智已不清,除了哇哇大哭外,已经无法清楚表达出情绪!
“快点去叫太医,叫太医!”庆安亲着儿子的脸,一边嘶声朝着发愣的侍卫吼着。
“小姐,让奴婢来,这种伤叫太医是没有用!”一个素衣的妇人提步而入,庆安看到他,瞬时感到无比的激动,尖锐之声从牙缝里挤出,“你哥哥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府里看着钰儿,你知道今日钰儿他刚才受了多少的苦么?”
“不是说好,他今日在燕京城外接应你,带姚清浅去大魏么?怎么小姐您……”素衣妇人一脸是汗,她也是刚接到消息往回赶。自从姚清浅从她手中被人抢走后,她和兄长姚晋南寝食难安。
当夜姚晋南亲自出面,追查遗踪,判断出清浅很可能并未远离雨竹馆附近,很可能就是与雨竹倌相邻的兰桂坊中。
姚晋南便潜进兰桂坊查探,却发现了顾城军在兰桂坊中与一个红伶饮酒作乐。他摸不透顾城军的底细,为了小心谨慎,以免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姚晋南便让埋在昊王府的细作把昊王爷的消息传递给星王妃,原本想趁星王妃大闹兰桂坊之际,找出姚清浅。
谁知道还是空手而归。
幸运的是,没过几日,从贺府里传出消息,贺锦年从兰桂坊赎回一个丫环,容貌极为殊丽,姚晋南马上去暗中去窥探,一眼就辩出那男扮女装的丫环就是姚清浅。
因为对姚清浅,既不能杀,生擒时动作又不能太大,以免惊动四处寻找姚清浅的姚族长老。
所以,她们将计就计,让庆安公主出面,趁贺锦年离开贺府去城门口迎接景王回尚未回府之际,以调教贺锦年身边丫环为由,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