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儿的记忆最终停留在她昏迷前,是不是代表着她并不知道自已曾那样伤害过她?
那她们母女可否能相认?
田敏丽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因为四年前,燕京城门上,有关她用巫蛊残害申钥儿之事,早已闹得天下皆知。shuyoukan.com尽管通州公审时,她将这一切推在颜墨璃的身上,但以申钥儿的智慧,只要知道她和申皓儿并从出自同一个母亲,而出生时又被调包,她就会想起年幼时,田敏丽屡次对她暗下毒手。
她又怎么肯认下她这个母亲!
最终她认命,自她年幼时选择了修习古灵巫术开始,她就知道自已一生与子女无缘。
五个女儿相继夭折后,唯一的儿子又昏迷不醒。
为了唤醒申苏锦,她不惜用古灵巫术压制申钥儿的命格。
申钥儿和申皓儿虽然在同一天出生,但时辰并不相同,大的一个出生在卯时的时辰末,小的是迟了半刻时,在辰时初出生,虽然两个隔了半个时刻,但时辰不同。
时辰不同,自然八字也相异,命数更是相差千里。
令田敏丽感到痛恨入髓的是,田敏文生女儿,虽是早产儿,却天生鸾凤之命。
而她生的足月诞下的女儿却是一生命运多桀,最后活不过十九岁。
所以,她才处处想置田敏文的女儿于死地,可她万万没料到,两个孩子自出生开始就被调包,她一直对付的是自已的亲生的女儿。
原本就命运坎坷的申钥儿自幼离家,随师灵碎子,便是过年过节,她亦不肯派人去按她回家。
十一岁,小小年纪便被送至虎狼之窝,一个堂堂的申家小姐,成了质子的护卫。
最后,她还想借用古灵巫术将她的吉运转稼给昏迷的申苏锦,难怪,申苏锦在受了一年的运辰后,不曾复舒,因为申钥儿身上并无鸾凤的气运,古灵巫术只是将她原本坎坷的命运推向了更加悲惨的境地。
每一次她想起这些,她耳畔轰鸣不绝,全然是年幼时申钥儿那软软的童声,“爹爹,娘亲她是不是不喜欢钥儿!”
那软软糯糯之声仿佛化为重拳,穿透她的胸腔,撞击在她的心脏上,而后再生生撕开,血肉磨糊。
知道一切真相后的等待让时间变得更回漫长,两日没夜不眠不休地煎熬,心力憔悴得连骨头都酥成渣沫,此时,方看到贺锦年平平安安地归来。
此刻,她无比感到幸运,她顶着郭岚冰之声,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女儿,甚至可以带着赎罪的心去接近她,照顾她!
钟豫见贺锦年一身的血迹,急忙上前扶住马头,“申护卫,您是不是受伤了?”
贺锦年一跃而下,仿佛身在苍月的南子苑,伸出手捏了一下钟豫焦急的脸,“小豫儿,快给本护卫备热水!”
秦邵臻神情一下就变得开涤,他走过去,接过贺锦年手中的缰绳,指尖象是无意般抚过贺锦年的手背,只觉得冰寒入骨,眉峰微微一沉,吩吩钟豫,“让厨房备好姜汤!”说完便转首,柔声道,“入浴前,先养养胃不迟。”
贺锦年低头看着自已衣袍下摆沾满污血,但想想自已确实冷得紧,若是沐浴时,水温过高,乍寒乍暖的,恐怕倒容易生病,便点点头。
秦邵臻转首看看身后一行武将,突倾了身,嘴角上扬,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晚点来看你。”
贺锦年脸上一热,本能地后退一步,粉着离开,只是临走前,扫了郭岚冰一眼,心中微觉怪异,这个陌生的女子看她的眼神太炙热。
钟豫领着她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申护卫,前几天皇上把您…。您的…。哎,该怎么说!”钟豫原就想好的措词,却在开口之际觉得特别拗口,结巴了半晌方道,“把申护卫的身体给带回来了,这两天都是奴婢在给她沐浴、净身。这事,连广嬷嬷也不知道,只是奴婢觉得该和您说一声!”
贺锦年纵是再冷静,听到这消息也觉得毛骨悚然,她醒来时,接二连三地收到人信息太多,给她接受的时间却太短,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自已的心情究竟如何!
只能,一切随遇而安!
她相信,等秦邵臻闲下来,自是给她一个完整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如此大魏的朝局如何,但方才听了宗政博义的报告后,亦知此时的秦邵臻有太多的烂摊子要处理。
何况,此时,泡一个热水燥,再美美地吃上一顿,对她才是最迫切的。
钟豫向来手脚倒麻利,很快就备好香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