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深一怔:“如何错了?难道不是你我先相识么?你可知那日我与妹妹在府河街上酒楼中,正看到你跟柳裴然萍水相逢赠名箫,君子之风,洒脱至极,那便是我第一次见你。”
楚惜情摇了摇头:“我与他相识在你之前,说及此事并无意义。”
“好,我不说相识的事,便是你我之情是否是先于他?三月三留园花会,你我合奏《渔樵问答》,我倾心于你,你若是不与我有意,又怎么会答应我两家结秦晋之好的事?之后你我两家结亲,本都商议好了。”
楚惜情点头:“你说的没错,的确当时是我们先定亲,你我之间曾经也差点成为夫妻。我不否认当初对你的确是有感情,只是,你杨家出尔反尔,当初即便定下的鸳盟如今也再不可能了。在你家悔婚之后,我心中对你的感情便散去了。若是做不到就不要答应下来,就不要伤害我。”
“是,这件事是我杨家的不对,我不敢说是父亲的原因,总之,我没能阻止得了这件事就是我的不对,因此而对你造成伤害,让你对我失望也是我的不对。如今我已准备好了一切,再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不会让你再被人这样侮辱。惜情,难道你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杨锦深恳切地请求着,他的目光执着而真诚,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不想要就这样放弃。
楚惜情看向陈方平:“陈兄,你说说,如今这情况,我们两家还可能结为秦晋之好么?既然杨家悔婚一次,我父是再不可能答应的了。而我又如何去面对你杨家亲长,无颜以对。”
陈方平面带责备,对杨锦深道:“这事的确不是君子所为,既然答应,如何能随意退婚,杨兄不是不知道这样退婚对女子名节伤害多大吧?楚小姐这样的名门闺秀,既已被退婚,如今你杨家再上门求亲,他人如何议论,楚家但凡有点傲骨都不可能再答应的。既然你家中长辈之前不同意,只怕将来婚后生活不谐。”
“我知道。”杨锦深起身,正色拱了拱手,忽然大礼伏拜下去,深深地向楚惜情跪拜行礼:“我为杨家给你道歉。错了的便是错了的,我不能说家中亲长的不是,父之过,子替父还,我知晓当初我杨家为了朝堂上的事情而悔婚,是为不仁不义,如此举动,难怪你心有顾虑。此事虽非我意,我也有错。如今我父也知有错,我母亲和妹妹素来喜欢你,家中亲人简单,不会有人为难你。当初我们两家只是口头小定,未曾交换庚帖,这次我来提亲,若是伯父心中有怨气,我愿登门亲自说明,用诚意打动伯父。我一片诚心而来,你说的这些困难,我都能解决,惜情,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楚惜情没想到他居然大礼参拜,蹙眉上前道:“你起来吧,陈兄,你扶他起来,我不敢受这一拜。”
杨锦深摇头:“不,你值得这一拜,这是我欠你的。惜情当初你为我受了那么多伤害,我不过一拜又能偿还多少,不过是心安罢了。”
陈方平摇了摇头,上前道:“我明白了杨兄你也是性情中人,你的话我已明白。若你诚心而来,就不要让她为难吧。”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起来吧。”
杨锦深这才起身,叹道:“又让你为难了。”
楚惜情默默无语,这男人起身并不让人讨厌,若非当初造化弄人,真说不好她跟他会如何。
偏偏老天如此安排,她跟他之间便已错过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诚心而来。世子,但是,过去了,就是已经过去了。”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杨锦深眼中波涛起伏:“如何便说过去了?如果你担心你父亲,我家如今也算跟你父亲都属于太子殿下,你父亲不可能拒绝这门亲事,何况还有太子殿下作保。如果你担心我家,我父如今也已同意,我母亲妹妹甚喜你,之前便一直为此事歉疚,幼宁还嘱咐我这次一定要把你娶回家中。我家在人口简单,母慈子孝,不会让你为难,又不像他家中复杂,我与你并非无情,举案齐眉,如何不可?”
杨锦深一条条地驳斥,让楚惜情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
他说的没错,以楚旭的性子,楚家又是太子一脉的人,自然会拉拢杨家这样军中将门之家,以为将来政治资本,过去的些许小事不及如今的朝堂利益,她敢肯定,如果杨锦深去说,恐怕楚旭百分之九十会答应下来。
而他说的杨家也不会为难她的事,也是真的,杨夫人和杨幼宁本都喜欢她,因为之前的事只怕更会补偿她,杨家的日子不会难过。
相比较顾渊家中那些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