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的这处,便是内院厨房,到了晚膳时分,成群的丫鬟婆子便朝着出过来了,当中总会碰到些熟人,也算是个热闹是非之地。
阮小幺上前打招呼,“嘿!”
小曲儿一回头,便见着她明媚的笑脸,不由僵了僵,垂了头不再开口,取过饭菜便躲去了一边。
她身边那小丫鬟瞧了阮小幺一眼,又见小曲儿已走去一边,这才开口:“这位妹妹是新来的?”
阮小幺同时也在打量她,身段有些粗,肤色也微黑,但正值二八年华,自有一种少女的娇艳,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眼中现着热络的笑意。
“是,前两日初进府。”她点点头。
“怪不得往常未见过,”丫鬟取了饭菜,笑道:“妹妹倒是好模样,瞧着不大像北燕人?”
阮小幺“嗯”了一声,笑了笑,没说话。
那丫鬟也不在意,与她寒暄,“我叫呼冬,妹妹怎样称呼?”
“阮小幺。”她道。
“啊!”呼冬了然,点点头,“小曲儿与我提过你,你现与她同屋对吧?”
“嗯。”
呼冬纳罕道:“奇了,小曲儿向来最是和善,怎的如今倒躲到一边去了?我去叫她!”
“哎——”阮小幺想制止,却没赶上呼冬轻快的步子,见她三两步跳到那桌,正向小曲儿说话。
罢了,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第一百一十章 上班第一天就出差
好半晌,她才尴尬着向众人赔笑,“无事,无事……”
小曲儿草草吃了几口,垂着头匆匆出了厨房。呼冬又回了阮小幺身旁,小声问她,“你到底哪里得罪人家了?”
阮小幺摇头苦笑,她该感谢小曲儿没将这种事告诉外人么?
可是锦绣与香玉也都见着了,这几日……似乎也没有大肆宣扬出去。
她对北燕的风俗不甚了解,还只当是没有那么严重。
晚间,小曲儿回来时也不与她说话,只自顾自的歇了一会,洗好了去榻上躺着,屋中气氛无比尴尬沉默。阮小幺心叹了一会,也去躺下了。
虽说小曲儿似乎挺喜欢翻人东西,但与人还和善,就这样不理不睬了,还挺可惜的。
一夜无话。
隔日,教礼房的事项亦已完结,便到了去侧妃那处之时。阮小幺对着铜黄的镜面穿戴了半天,也没个人能相看,只得打扮地更齐整了些,就要出屋。
此时也才天蒙蒙亮,阴阴沉沉的,看似又要下雪,忽有人来叫她,“阮小幺!”
“嗯?”
原来是往常内院中巡守的婆子,急匆匆的过来,走了一路,脑门上都沁了一两滴汗珠。
“妈妈,何事如此着急?”她顿住脚步。
那婆子道:“阮小幺,外头有人找!”
阮小幺问道:“是谁?”
“是个跑腿的,说是叶大夫叫来的,我已经通禀上头了,你自去便可!”她道。
原来是叶晴湖。她看看天色,这么一早来叫人,他也这能做得出来。
“那我去告诉纳仁姐姐一声儿!”阮小幺正要去纳仁那屋,又被她拉住。
婆子殷勤道:“纳仁姑娘昨个儿守在主子院儿里头的,我方才还见着了,她已是知晓了的,叫你别耽搁了。”
阮小幺点点头,正要离去,又冷不防被那婆子拉住了。她一回头,见婆子有些赧然,知她有话要说。果然,那婆子开口道:“那跑腿儿的说的叶大夫……是否就是那位神医?”
“嗯。”
婆子眼中迸发出一道欣喜的光芒,小声在她耳边道:“姑娘慈善,我那小孙女儿,她娘在怀她九个月时动了胎气,生下来就有些不足,平日里也总是心口疼,瞧着也有些病怏怏的,吃了多少副药也总不见好。若姑娘真能见着那神医,可否替婆子传一句,问个方子?婆子定感激不尽!”
她说时,眼里有些焦意,又将满心希望搁在这小小的丫头身上,不觉便带了些哀哀的恳求。
阮小幺想了想,问她:“你孙女儿多大了?”
“如姑娘这般,也有十岁。”婆子道。
阮小幺:……我过年就十三了,比你那先天不足的孙女儿长得还小么?
她又问道:“平日里会常走动跑跳之类的么?”
“孩儿么,都爱闹腾,也爱骑马,只是动静一大便说心口疼,因此也只敢着她娘牵着马走,再不敢跑了。”
阮小幺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