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冷冷一笑,这身体的主人可不就是被宋公子兹甫所厌弃转让致死的么?
再说这楚公子熊旅,自打将她救回来,不仅着人给她医治,还派人侍候精心侍候着她,可她却以前跟他并不相识啊,有关他的丁点信息,也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况且自打将她救回后,这厮都一直跟随宋桓公在外出巡游玩,她也并不曾亲自接触他,虽说这副身体确有几分姿色 ,可这楚公子旅也并非像表面所表现的那般简单,在玉衡山时,贤士夏出曾言:楚公子旅此人心计颇深,虽放|荡不羁,但却精华内敛,深藏不漏,将来必有大为!
如此心机深重的人,他此次救她,莫不是因为知道她与宋公子兹甫和晋公子重耳之间的瓜葛?
想法愈重,郑月安的脸色就愈白一分,实不怪她心机重,而是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这种能在乱世之中混的风生水起诸侯公子,特别像楚公子旅这种人,实乃是耍心机和阴谋论的高手。
真相关乎自己的命运,她怎能不急?
“娇娇?娇娇?....”一声清脆而夹杂着些许担忧的女声将郑月安的神智唤了回来。
娇娇,是这个时期对未婚女子的称呼。
“嗯?”郑月安抬起头来,淡淡一笑,疑惑道:“怎了,可是有事?”
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这两个月来一直照料她的两个侍婢之一,这个时代,大多数庶民是没有名字与姓氏的,更何况是奴隶。于是,为了方便,她便为她们取了名字:宽儿、恕儿。
宽儿性子温和单纯,恕儿则比较孤傲,而眼前这个显然是性子温和的宽儿了。
“无,无.....”宽儿连连摇头,看着她担忧道:“婢子观娇娇脸色甚差,心忧。”
“呵呵,有劳你费心了,我无碍,只是心中有些闷烦罢了。”听了她的话,郑月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空榻,示意她坐下来。几日相处,俩人也有了点感情,侍婢恕儿已经几天不见人影,这几天,也幸好有她的照顾。
见郑月安并无不妥,宽儿松了口气,也不推辞,脱掉木屐,走到榻边,跪坐了下来,顺势替她捶着小腿,不解道:“娇娇可是忧心这伤势?大夫和巫具说,只要娇娇心思放宽,好生养着,总能大好的,娇娇这几日不是可以试着移动了么?”说到这里,宽儿又是一笑:“像娇娇这样的好人,想是要不了几日便可行走如初了!”
听到宽儿对自己的赞美,郑月安不由莞尔,这丫头,才相处几日,就这般相信自己了。
“娇娇方才说心中闷烦,不知是所为何事?”
“无,只是整日呆在这里,有些无聊罢了,宽儿,可否为我讲讲最近外面所发生的事儿?”整日呆在这里,一点外界消息都不知道,她能不急么?
“诺。”宽儿点了下头,随即又道:“不知娇娇想听何事?”
“何事都可,嗯,最近各国诸侯们可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么?”话到嘴边,郑月安觉得不妥,改成了一副随意好奇的口吻。
听了她的话,宽儿先是皱了皱眉头,片刻眼睛一亮,兴奋道:“前几日听剑客们说,齐国公子小白回国继承了王位,而且还不计前嫌的重用了他哥哥的谋士管仲呢!”
齐国公子小白?姜小白?
这不是五霸之一的齐桓公么?郑月安心里一紧,如此一位任重至远的男子,他的即位,注定成就了他的野心合抱负,可这也正是他征伐其他诸侯的前奏啊!
“娇娇?娇娇.....您怎么了?”
“无事。”郑月安回过神来,用手揉了揉额头,道:“也不知,此刻的齐君小白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
谁知听了这话,宽儿却是呵呵一笑,“娇娇有所不知,世人皆说这齐公子小白不仅是当世大丈夫,还是有名的美男子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眼色一黯,低声道:“想婢子只是一介奴隶,若是有机会能亲自与此等丈夫见上一面,也当死无愧了!”
听了她的话,郑月安脸色也是一黯,是啊,在这个时代,奴隶是可以随意买送和打杀的,地位低贱可悲,同牲口无异,可是此时,她的命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不过.....只要有恒心,命运就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坚定的神色从郑月安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用手戳了戳那低垂的脑袋,正色道:“怎可如此无志气,既然仰慕与他,那么就要自己好生努力才是,说不定哪日,站在那齐王身侧的那人,就是你呢!”
“娇娇拿婢子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