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您的身份太过高贵,妾、妾不过是.....”郑月安结巴了,她总不至于说,反正你也是在利用我,我利用一下你也不为过吧?
短短的半日相处,郑月安口中的自我称呼一连变了几变,先是月安自称,再是以妾自称。看着她纠结地脸色,公子旅一扫近日楚王立玳为太子的阴霾,突然觉得心情无比欢畅。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呀!”他 将笑容收敛了几分,淡淡道:“你可是考虑清楚了,一旦走上这条路,可是没有后悔余地的。你当知道,宋王已然暗中派人去郑国结盟,与之连攻楚国之时.....”
“不用再考虑了,我是认真多的!”不待公子旅说完,郑月安脱口将他打断。
公子旅也不再做声,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清澈灵动的眼眸里正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一个眨眼便可将她关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郑月安心里突然没由得一阵慌乱,连忙将视线移开,看向远处的水榭。
“如此甚善,从即今日起,你便着男装示人,我亦给你三等等食客的待遇, 若是有功,便可再升!”
“善!”三等食客的待遇啊,郑月安大喜过望,连忙插手向公子旅致谢。
自那日起,楚公子旅果真便给了她十个剑客,以方便她在外行走。这十个人里,其中有两个是宗师级别,五个是那日在街上相识的,其中一人便是那日拉她的那名剑客,唤做岳,听说,他们本是小国的王宫武士,国灭后,听闻齐公子小白即得齐国王位,便结伴前去投靠,却不料途中遭遇梁国战乱,这才绕道宋国,恰好途中偶遇郑月安,见她虽一妇人,却颇有丈夫之风,又是博才多学,贤明远扬,楚公子旅的姬妾,这才起意,一同结伴,前去投靠。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楚公子旅不仅博才多学,贤明在外,还是个敬贤礼士之主,听闻他们曾是王宫武士,又得到前主赐名,便亲自出门相迎,并以礼相待,给予一等剑客待遇,后来得知他们与郑月安相识时,便又在询问过他们的意见后,将他们其中五人派遣给了郑月安。他们不知的是,那日相见,郑月安却是将他们当做了落魄的游侠儿。
是以,虽是位居三等食客的郑月安,出门得以六个剑客,四个宗师相随。是当今众诸侯门下,莫说是门客当中待遇最好的食客,就连一般的诸国公子,身边最多也不过是十五名剑客而已。
由此可见公子旅对郑月安的赏识有多重。其他门客纵然对其不满,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众人皆知,一旦公子旅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令他改变主意的,就像那年,其母逝后,他不顾门下众食客和家臣的反对,毅然选择自荐到宋国为质那般......
于是乎,从那日起,郑月安便理所当然地一袭男装在宋都内行走。
☆、第十章 少年姬郑
“事情可都办妥了?”
白摺的指尖滑过黄陶碗边,郑月安一袭丈夫打扮,与几名剑客坐在露天的茶肆摊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问道。
“禀君,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只是.......这样做是否会对公子有碍?”与郑月安同桌其中,一位剑客打扮的男子看着她迟疑道。
“急甚?”郑月安一手衬着腮,一手扣着桌子,看着街上的骚动的人群,语气悠然道:“这招啊,叫做混乱计,以其不备,乱起心智,诸君以为如何?”
听了这话,包括岳在内的四名剑客具是一愣,对于公子旅眼前的处境,施以混乱之际,攻敌不备,这一计,使得甚妙啊!
“然!”
“君此计甚妙!”
“大善....”
众人看向郑月安的目光,具是一片钦佩之意,这一妇人,当真不可小窥。
“咣、咣、咣!”正在此时,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铜锣声,而伴随着三声铜锣响的是马蹄的‘哒哒哒’声和整齐的步伐声。
不一会儿,一辆紫檀香木马车便在众骑士和剑客的护送下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熟悉无比的装饰与阵仗,正是楚公子旅的车队所特有的。
“咱们也回罢!”郑月安将刀币放在桌上,拿起青桐短匕,率先站了起来。
才行几步,一阵刺骨的寒风便钻入衣襟,郑月安打了一个寒冷,将青桐短匕别再腰间,拢了拢衣襟,扫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已是快天黑了,可街上众人的喧杂声却是愈甚,比白天更加热闹了,竟是丝毫不受天寒的影响。
不过说起来,这时间过的也太过了,一眨眼就是冬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