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王琰邪笑着贴近她的脸侧,有意无意的以唇在她脸上蹭了蹭,语气温柔而多情。lanlanguoji.com
“累!”谢琬斩钉截铁的说,又狠命的点了点头,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戒备的望着他。他是要放过自己吗?还是在玩什么花样?
王琰扑哧一笑,用手拉了拉被子,“被子给我一点。”
谢琬将信将疑,手劲松了一点点,将被子给了他一点。王琰卷着被子翻过身去,不多时便发出了沉睡的酣畅声。谢琬这才心安的入睡。
等到谢琬熟睡了之后,王琰才翻过身来,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一阵幸福洋溢。
阿琬,我要留着你的人,更要抓住你的心。在我不确定你心里是否有我时,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姑嫂第一次交锋
“诶呀,好无聊呀……”谢琬甩开手里的绣帕和针线,一脚将蒲席角上的虎形白玉镇踢开,脚趾头疼得她对着那白玉镇咬牙切齿。
阿荷守在一旁无奈的低叹了一口气。新婚次日,姑娘还在感叹没有阿姥的日子真舒坦,兴致勃勃的等着三朝回门,她实在不想打击她,可又不得不告诉她一个很残酷的现实:王家老夫人早逝,姑娘须得三月后入庙朝拜后才能回门,此间不得离开王府一步。
“王琰,混蛋。”谢琬捧着脚趾头坐在席子上把一切怨气都撒在王琰身上。
阿荷又为新姑爷默叹了一口气。新婚次日,姑爷便被姑娘赶出了新房,每天只能回以前的旧居孤冷过夜,次日清晨为掩人耳目还要早早进房来。她不明白,姑娘平日是娇泼了点,也不至于蛮横;姑爷看起来挺有魄力的,也不至于会怕了姑娘吧?她真的不明白。
“你摇什么头?”谢琬瞪了她一眼,她本能的又晃了晃脑袋,双膝并地蹭到谢琬跟前来,替她轻轻揉了揉脚,“要不小僮陪姑娘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不去。”谢琬将脚抽回来,“把竹简给我拿来,本姑娘来刻字。”
阿荷扁了扁嘴,还是恭敬的去拿了竹简过来,眼睛盯着刚换过的香炉,不待那枚香燃完,姑娘肯定又要抱怨了的。
果然,听到那边竹简摔地的声音,她赶紧将耳朵紧捂,偷偷觑了姑娘一眼,见她已经百无聊赖的躺在蒲席上了,才壮了胆挪过去,轻声说:“姑娘,小僮发现个好玩的地方,就在后院不远的园子里。您……”
她还没小声的试探完,谢琬凌厉的白了她一眼,“王家能有什么好玩的!”
阿荷无趣的偷偷扁了扁嘴,心想姑娘您已经是王家的人了,虽然……姑娘和姑爷两人没有洞房的事只有她一人知道,姑娘难不成还真能一辈子不踏出这婚房?起码去行家礼时路过也该知道王府的景致并不比谢府差。
“阿琬。”门外传来王琰的声音,谢琬警觉的爬起来,想到那天清晨醒来时他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胸前,此后每见到他,她就莫名有些紧张。仔细的整了整襟前的衣裳,瞪着门口,“你怎么又来了?”这混蛋不是早上才走的么?这会儿又来做什么?
阿荷连忙起身,顺手将谢琬丢在地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对王琰欠了欠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王琰挂着浅浅笑意向她过来,她不由地往后挪了挪,本想站起来,又不愿被他察觉自己的怯弱,哼了哼,凛然望向他。
王琰将手中的羽扇轻摆,敛了敛笑,在她对面盘腿坐下,“东宾楼今日赛剑,你可想去观看?”这惜音阁前有亭台,后有水榭,可这半个月来,她倒是连大门都不出了。他心疼她这样下去会闷坏的,正好那些人日后总是要叫她识得的,他便兴冲冲来请她去。
谢琬微微心动,可不想承他的情,“不去。”她穿上丝履,倚到窗前去了。
窗外秀荷绽放,清风送来阵阵淡雅的荷香,精致拱桥隐在荷叶间,与亭台相连,一叶小舟横在桥下,轻轻飘荡。看似可以随遇而安,实是毫无归宿。
“阿琬。”成亲两个多月了,她还是不能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王琰说不出心里的味道,只知看着她黯然失神的面孔好心疼。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即便已经入夏了,她的手还是这样冰凉。
谢琬努了努嘴,这样的他其实不讨厌,这样的温暖其实……令她心安,手缩了缩,还是任由他那样握着。
“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片刻之后,谢琬终是将手抽了出来,语气清淡,分明是下逐客令的意味。她回到蒲席上,接着刚才的绣布继续,消磨时光,消磨失落,消磨心痛,余了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