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安协助庄泊完成了几项常规检查,没过多久,庄泊制服外套里的手机就响了。xzhaishu.com
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和许颂安加了好友。
许颂安捧着手机,有点懵。
护士长许薇薇都要不到的联系方式,居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还是对方主动加的她?
“这是你的私人账号吗?”庄泊收起手机,笑着问了一句。
“是、是的!”
“我也是。”庄泊说,“我不会把你的账号外传的,也请你帮我保密。”
他上一个账号就是因为每天接受太多陌生消息而变成备用工作账号的。
“南笛。”
他叫南笛的时候,南笛正在明亮的检查室角落站着,身边有一扇窗,为了防止出意外,庄泊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关上了。
南笛应了一声,转身向他。
“我走了。”
“我的门诊办公室就在六楼,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让小许来找我,我工作的时候手机是静音,忙起来可能接不了电话。”
南笛点头:“我也没有你的电话。”
庄泊怔了怔,说:“抱歉,我给忘了。”
他现在负责的病人大多数是从外地过来专门找他的,对他的资料了如指掌,可能比他爸妈还清楚他的履历,电话号码这种东西更是一早就填进了资料库里,一查就能查到。
从张院长那里接手的病人都有专业人士负责和他联系,而且暂时没有一个是双眼全盲的,不需要特地告知联系方式。
他这段时间的确是给忙忘了。
病床边的圆柜上放着第二病室的医护负责人员资料册,但南笛根本看不见。
她也许摸索到过那本纸册,但那上面的盲文,她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是读不懂的。
庄泊走近她,问她手机在哪里。
南笛摸了摸病号服的口袋,发现没有之后才想起来,手机被她随意放在了病床上。
她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失明前就没有,失明后就更没有了。每天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的盲人是不需要手机的,她换了号码,也没人给她电话。
“那就伸一下手吧。”
“怎么了?”南笛不明白,也没有把手伸出来。
“给你写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庄泊看着她,语气温和,“戒备心强是好事,以后别人要你伸手千万不要就傻傻地被别人牵走了。但我不一样,我是你的医生,你要相信我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是吗?”
在南笛的认知里,未必是。
她因为轻信一个医生,被害得好惨。
南笛抬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庄泊却好像能从她病变的双眼中感受到如有实质的探究目光。
在这很短暂的审视中,庄泊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这不是他对待病人的正常行为。
他这边还没反省完,却见南笛缓缓抬手,摊开掌心:“麻烦了。”
那些经过风吹日晒的伤痕交错斑驳,庄泊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大小姐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娇生惯养,她的手不是白皙细腻的,而是坚韧沧桑的,像海岸边经过海浪磋磨的礁石。
他在她的掌心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
一笔一划。
漫长又匆忙。
南笛的手指在半空中轻轻蜷缩了一下,十一个数字写完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收了手,五指收紧握成拳头,好像抓住了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
“那我走了。”
“……嗯。”
庄泊转身,才走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南笛听着,直到脚步声又响起,不是远去,而是向她靠近,随后头顶被很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那动作不是拍,也不是摸,只是触碰而已。
“怎么了?”
她问他。
庄泊沉默片刻,说:“今上午我出门诊,准时下班,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个饭?”
“可以啊。”南笛笑着说,唇边的梨涡又轻轻陷下去,“那就麻烦你了,庄医生。”
庄泊也笑:“荣幸之至。”
一旁的许颂安莫名感觉这两人身上的磁场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毕竟听说庄医生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南笛的三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