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但是很不幸,听罗洛的意思,他不久之后就会飞来华国。
她拒绝了,但是没有用。
南笛突然想起罗洛是个很固执的人,他生于贵族世家,骄傲矜贵,控制欲强,对于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很执着,甚至到了冥顽不灵的程度。
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当初是罗洛先对这段感情宣判死刑,现在又为什么要给双方徒增困扰。
她无暇去应付他。
再过十几个小时,她就要进行白内障手术了。
没有哪个身处黑夜的人不对光明抱有期待,她也不例外。手术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南笛曾经觉得那或许该看天意,可现在,她只想相信庄泊。
她不需要庄泊给她任何保证,也不需要从庄泊那里得到任何答复,她只是无条件地把这双不再运转的双眼交给他,她相信庄泊不会让她留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南笛躺在病床上,微凉的手指在床头柜上缓缓摸索。
那本书,庄泊翻过,一个字一个字给她读过,纸张有些粗糙,翻动时空气里有股陈旧的枯黄,有那么一瞬间,南笛久违地产生了重拾画笔的**。
她轻缓地起身,月光流进来,流在她清瘦的脚踝边,蓝色的窗帘微动,今夜秋风不太萧瑟,树叶时不时响动几声,静谧的夜空中缀着零星的光。
她抬起手,像是右手握着画笔,左手拿着调色盘,月光在空气中流动,仿佛雪白的纱绢。
大面积地晕染开来,南笛在心中默念着,蓝色,橙色,青色,一笔笔落到她的画布上。
如此美好,又如此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