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了皇宫的赏赐哩!”
居然有这等好事?外地客商惊叹不已,可一时又指着一处大棚问,“怎么那里没挂?”
在一片彩旗的衬映下,独独一个没张灯没结彩的祝家食铺显得颇为落寞与凄清。
这个内情那人也不知道了。听说代表北市献菜的不正是祝家食铺么?怎么别人都赏了,就是没她家的?
可是外地客商忽地又瞧着不对劲了,“嗳,怎么这么多人往他家去?”
抬眼一瞧,可不是么?祝家食铺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还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朴实的善意。
“来喜姑娘!”东边卖海产的大叔是个大嗓门,来了就嚷嚷,“快把东西接着,这是皇上赏的宫绢,两样各是五尺布,够做一身衣料了。这两只鲍鱼你家姐儿来看过好几回了。都没舍得买,这回咱家沾她的光得了赏,这鲍鱼就送她吧。我家还要忙生意呢,就不多说了啊,走了。”
来喜捧着礼物还没来得及推辞。西边卖炒货的婶子又来了,她甚有力气的扛着一只麻布袋过来搁下,“这里是芝麻、花生等各色干货,里面全都好包的。你们家姐儿会做吃的,就给你们全拿生的来了。还有我家分得的两匹布,也剪了些给你们,拿着。快过年了,给你们家的姑娘小子也做两身新衣。”
……
祝家食铺的下人们没法做生意了,北市的商户们接二连三的赶来,抓着个人就送礼。很快,在祝家食铺门前堆起房子样高的小山包,蔚为壮观。
等同是念福旗下的魏掌柜急匆匆过来时,身后还拖着一辆车,车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礼物。当他来瞧着这里的壮观景色,倒是笑了,“想不到大伙儿都这么给面子啊!”
破园的下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掌柜的笑道,“不就是费市丞昨儿请客那会子说起祝姐儿没拿着赏赐吗?咱们十七家掌柜的就在那儿合计着,你家敬了咱们一尺,咱们应该还你一丈。便每家各剪了两个五尺布,再加些小礼物送给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大伙儿也都跟着来送礼了,倒显得我们落后了。”
原来竟是这样么?
破园的一众下人们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被太后冷落的不忿与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了。
真的,真的没什么了。
就算不赏他们又怎样?看看他们家,得了多少礼物?比起那两匹宫绢,这些东西才更加实实在在的温暖人心。
忽地,一阵呜咽响起,是来喜几个小丫头,全都忍不住的哭了。
魏掌柜的笑道,“你们这些丫头,有人送礼是好事,哭个什么?”
对,这是好事,我才不要哭!来喜狠狠的把眼泪一抹,提着裙子就跑,“我请个假,回去告诉祝姐儿一声!”
“那你可慢着点,小心摔着!”
大家笑着,再看着那堆得高高的礼物山,眼角不禁都湿润了。天气再冷,可大家的心里全都热热乎乎的,那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温暖与感动。
公道自在人心。
他家祝姐儿的付出,不被太后承认又怎样?有这么多的乡邻百姓承认!就算是没了赏赐,也是光彩之极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来喜兴冲冲跑回家时,念福却不在。
一早大少爷不是下过严令不许她出门的么,她上哪儿去了?
※
宫里。
关于对常国公主家门口的血案一事,一帮子老狐狸们思来想去,都拿不出个两全其美之策。王粲越发小心的屏气敛声,生怕惹祸上身。
他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好彩。偏偏碰到今日来当值?他跟欧阳康交好,这是连皇上都知道的事。可王粲也不知道,欧阳康那个破园,竟是上了公主府的当才买的呀?要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早早的跟他们把事情分析清楚。绝不许他们闹事。
不过说来王粲也觉得奇怪。欧阳康并不是个冲动之人,念福虽有些气性,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他俩怎么一下子就把事情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呢?只可惜眼下还没时间去跟他俩碰头问个究竟,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才走了一下神,没想到就给高显盯上了,“王舍人,王卿家!”
王粲吓得一哆嗦,赶紧上前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没吩咐,只是瞅着他,“你不是跟那个闹事的人家挺熟的么?不如就由你来说说。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啊啊……问他?
王粲这回可着实吓坏了。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