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市丞嘴巴张得老大,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laokanshu.com
见他这表情,那田氏还以为他们有仇,忙道,大人,把这死丫头拿下,替民妇打回来!
可那西市市丞回手突然又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混账!本官做事还要你指挥么?
田氏给彻底打懵了,就见这西市市丞忽地堆出满脸笑容,跟见着亲娘似,望那姐儿客气之极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祝姐儿啊,我姓朱,叫朱能,是这西市市丞。你姓祝,我姓朱,咱们也算是半个家门了,今日能结识祝姐儿,真是三生有幸!
用不着这么客气吧?念福呵呵赔笑着回了个礼,却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咋啦?
念福不知道,可官场中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北市市丞费直因为带她进献菜肴有功,已经连升三级,当上个主簿。至于那个缺心眼替念福打抱不平监察御史方宁海,送完了皇上给念福赏赐之后,他也得到了一笔颇为丰厚赏赐,奖赏他不畏权贵,仗义执言。然后他虽没升官,可皇上给了他过世老爹一个小小追封。虽然只是末流品级,却也是个极大哀荣。
所以方宁海非常高兴出京回老家去守孝了,就算二十七个月守孝期结束之后,皇上不再将他召回京师,他拿着那些赏赐也能乡间做个安稳小小士绅,并靠着忠贞名声,过着受人尊敬日子。
而西市市丞眼见给这么多人带来福音祝家姐儿居然从天而降,到了自家管辖地盘。他要怎么招呼还用田氏来教吗?
赔着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笑容,朱能恨不得把念福给捧到桌子上去坐着了,既然姐儿说等。那咱们就等一等。只是这里太阳大,人又多气味又不好。咱们进屋坐,进屋坐!
这里太阳大吗?念福抬头望望挂半空,使了半天劲也照不穿厚厚云层太阳,不明所以带朱能进了春生斋。
进了春生斋,念福顺便告了一状,大人您瞧,都给砸得这样了。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朱能顿时放下脸道,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就是告状,也没有无故砸人家铺子呀。让他们赔!
田俊发忍不住道,大人,这铺子本就是我们,还要赔什么赔?
梅寄生冷哼一声,他也总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借着老婆闹事。黑了他钱不说,还想再把铺子要回去。不过眼下局势他们这边,他就静观其变好了。
果然,朱能顿时道,就算这是你铺子。可这店里面东西却全是人家花钱置办吧?你说砸就砸,哪有这样狂徒?梅老板,你去核算一下损失,一会儿让他们照价赔偿!
那梅寄生还客气什么,叫来掌柜,连误工损失都要算进去。
朱能此时才问,祝姐儿,你跟这店是什么关系?
念福答得很坦然,我是这店股东,也是这里糕点师傅,这里出了事,我当然要来看个究竟。朱大人……
不用说了。朱能手一挥,态度坚决道,这件事我替你作主。d,好不容易把这尊福星迎到西市来,难道还有人敢赶她走不成?别说这家店是梅寄生买,就算真是他空手套白狼弄来,朱能也要维护到底!
望着田俊生夫妇冷笑两声,朱能心想,本大人现就要告诉你们,什么叫做县官不如现管。
可他还来不及仗着官身作威作福,忽地就见小伙计罗明满头大汗跑过来,大声嚷嚷,老板老板,不好了!那个赛飞燕不家,他带着个女人卷了钱财跑了,连房子都卖啦!
什么?连梅寄生都吃一惊,那田俊发加信以为真了,顿时冲了出来,你说什么?是哪个赛飞燕跑了?你把话说清楚!
罗明急道,不就是那个唱戏赛飞燕?住大业坊第三家对吧?我刚去找他来作证,才听着说他跑了,还带了个大肚子女人一起走。
田俊发气得捶足跺胸,天杀小贱货!亏老子对他那么好,八千两银子,足足八千两银子啊!这小戏子他居然这么没良心跑了?老子找他去!
慢着。此时,给念福推了一把梅寄生终于出声了,青着脸望着他,朱大人,还有各位街坊,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这可是田老板自己承认,八千两银子,跟这契约上对上数了吧?如果不是我给他,他从哪儿来?
呃……田俊发一愣,你们是诳我?其实我家燕子没跑?
罗明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其实就是这条街外头来回跑了几圈,什么燕子乌鸦,他是一概没见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什么破燕子啊?田氏气得上前捶打男人,你说,你去跟人说呀!这铺子是这个小白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