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骂出来。
老不死!
那个老不死的!
欧阳锦额角青筋爆起。捶着身下的软榻,要是可以,他这会子真想把老太太活活掐死!
你说这个当娘的,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心疼他呢?他就是没给钱养家又怎样了?
家里一共三兄弟,除了早死的老二,哪个不是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家里的产业迟早都是他们的,算得这么清楚,有意思么?
况且,作为家里最有出息的老大,他就是多拿多占些又怎样?他是长子,本就应该多分多占些的!
可那老太太,就知道偏袒大孙子,当着那么些人,给他这个长子没脸,还让他抄佛经,抄个狗屎!
欧阳锦火得恨不得将那些佛经纸张全烧个干净,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真烧了,他回头拿什么跟人交待?岂不更加坐实了自己不孝的罪名?
这会子,欧阳锦是真心盼着欧阳康出事了,最好是死无全尸,让那老太婆心疼死!
“哎哟!”
想至爽快处,别人怎样还未可知,欧阳锦的尊臀忽地又火烧火燎的疼起来了。
他忽地记起大夫可嘱咐过,这样的伤患最忌动怒,忙怕死的命人去请大夫,可还是晚了。好不容易养得不疼的棒疮再度复发,又红肿糜烂了一片。
大夫摇着头,给他重又开方抓药,并道,“治病不治命。老爷要是再这么不加节制,下回可别请老夫了。”人家也怕砸招牌。
欧阳锦憋屈得要死,偏偏还不敢再生气,只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一人分一半的宣纸,让他们模仿自己笔迹去抄佛经。
欧阳庄才皱眉说了一句,“这似乎不妥……”就给欧阳锦扔出的瓷枕砸中额头,破皮流了血。
谭氏可不依了,“老爷有气,冲孩子发个什么劲?再说,这是老太太让你给公爹抄的,你扔给孩子算怎么回事?”
欧阳锦理直气壮道,“人家为了爹,还可以去死呢,叫他抄本佛经怎么了?有什么好啰嗦的?”
欧阳廉不敢吭声,欧阳庄捂着伤口,闭了闭眼才道,“我方才是想说,我抄倒也没什么,可三弟今儿是告假回来的,他还要回书院读书。拿着这个去,人多嘴杂的,让人看到可怎么说?”
欧阳锦一时哑巴了,再看小儿子一眼,悻悻道,“那他就算了,你拿一半去。”
剩下一半,他找身边会笔墨的小厮去抄算了。
欧阳廉跟着哥哥出来,心里很是感激,悄悄道,“哥,要不你分我一些吧,我等没人的时候抄,不叫人发现也就是了。”
欧阳庄却道,“这些事用不着你,你好好读书就行。若真有孝心,就认认真真抄了,算是你自己孝敬祖父的。”
欧阳廉点头应了,忍不住问,“你说,大哥真的会平安吗?”
欧阳庄看他一眼,“你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