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怯怯上前来报,“阮姨娘闹得厉害,非要见您不可……”
“让她进来!”蕙娘发了话,才对贺夫人道,“让夫人见笑了。您要是不嫌弃,就略坐坐。省得那丫头回头还说我欺负她。”
贺夫人不懂蕙娘唱的是哪出,不过她却见机得很快,“王妃说的哪里话,象咱们这样的人家。既允了那妾室进门,怎么可能还要难为她?”
说着话的工夫,急促的脚步已经逼近屋子了,贺夫人越发拔高了嗓门。“要有什么不痛快,多半也是那妾室不知好歹。不过呢,咱们也别见气,妾室嘛,不过是个玩意儿,再怎么闹腾,只当是给养的猫儿狗儿发癫也就是了,只要不犯疯病,还是可以留得的。”
阮菡雁还没进门。就劈头盖脸先挨了通教训了。听那声音耳熟。再一看是贺夫人。她心中的十分怒气先自灭了三分。
贺宪是官员中最厉害的,他家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不仗着贺宪的权势,在京城也没几个人敢欺负。
阮菡雁在闺中之时多有听说贺夫人的威名。对这位夫人,一向敬畏有加。没想到今日竟是她来。站在门口,只觉自己似有些失策。顿了顿,才挑帘上前给二人施礼。
贺夫人只嗯了一声,并不多话,蕙娘问道,“丫头说你非要见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阮菡雁悄悄再看贺夫人,咬牙跪下了,“妾身并非不懂事,只是进门已久,却尚未侍奉王爷,不知可是哪儿做错了,还请夫人明示。”
哈!贺夫人差点给逗笑了,可又怕蕙娘尴尬,拿了帕子低头遮掩。
心说这丫头真是蠢到了家,难道她以为当着自己或是别家夫人的面说了,就能逼着蕙娘就范?太天真了!
且不说会不会有那愚蠢的主母会上当,只平王府的情况谁不晓得?在平王妃的有意宣扬下,全京城都知道平王是不乐意纳这个妾,却被太后硬塞来的。
你就是要做狐媚子,也得到男人跟前去做,跑主母面前来闹,这岂不是找死?
出乎贺夫人的意料,蕙娘没有用寻常的官话套话来堵阮菡雁,而是直截了当丢给她一句,“那你去找王爷啊!”
阮菡雁当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