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庙里?
了缘师姐冷着脸道,“郡主宅心仁厚,说王爷既然救了你,她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过错。只是你从此,就得在这里正式剃度出家了。一应饮食,皆要如我们一般,自给自足。”
不!
这样清苦贫寒的日子,实在是比死更可怕!
可她能怪谁吗?就算在沐劭勤面前口口声声说,烧死蕙娘母子只是因为恨沐太后,可这样的话真的骗得了人吗?
如果不是对沐劭勤心存怨恨,对蕙娘心存妒忌,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已经计划好久了,那天,要是太后没来,她又会是怎样的一番说词?
阮菡雁骗不了自己。
所以她在被宣判之后,反抗得都是那么无力。眼睁睁的看着满头青丝被削落,并烫上九个戒疤,不想出家也不行了。
可她要一心寻死旁人又有什么法子?
似是猜到她的心意,了缘拿了一条摘不下来的细细铁链在她脖子上挂了一只铃铛,只要稍稍一碰,就有清脆的丁当声响,在这样巴掌大又清静无比的庵堂,她从此就是想死都死不成了。
于是,望月庵里的了烟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回,她再也走不了了。
在以后的日日夜夜里,每当阮菡雁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都会想,如果时光能倒回到她十六岁的那一天该有多好?
她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