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狠狠打了她一耳光,那样的剧痛让她瞬间又清醒了几分。laokanshu.com
沐劭勤的声音也似是大了些,“你个不孝女,要爹亲眼看着你死吗?给我醒过来,坚持住!你要死了,我和你娘,还有你弟弟,就全都不走了!”
不不,这样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才让娘诈死,怎么能不走呢?爹你快走,带着娘,还有小弟弟,千万千万别再被人抓到了。
念福的神智又被拉回来一些,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努力的想要跟爹说话,却在神智刚恢复时,感到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然后嘴里给塞了什么东西,就听见爹说,“用力,再用力啊!”
念福疼得快麻木了,心想痛死也就是这么回事吧?于是茫然的就跟着她爹的话照做了,几番用力之后,只觉身下一股热流大力涌出,然后就听到苏澄惊喜的声音传来,“生了生了!看,孩子出来了!”
唔,终于解脱了。
念福浑身一松,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似乎还听到婴儿洪量的哭声。
哭啥啊?小王八蛋。把你娘折腾得命都快没了,你倒委屈了?嘁!
不过,他整个人是全乎的不?没毛病吧?
带着份未了的牵挂,念福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好睡,简直不知今夕何夕。等到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茫然睁眼看了看,她好象又搬回自己的房间了。身上很清爽,被褥也很清爽,整个人象睡在云端里,很是舒服。
屋子里静悄悄的,却有一道轻柔微妙的呼吸声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象是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扭过头,就见自己枕边,放着一只大红色的小小襁褓,费劲的抬起脖子。探了探头。
啊!看到了。
一只小小的婴孩正皱着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象跟人赌气一般呼呼大睡。眼见念福看过来,似有所感般微微动了动小脑袋,望着她的方向,吐出一个口水泡泡,好象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什么看?
噗哧!
念福乐了。这小东西还挺有脾气的嘛,可是——哎哟,笑得肚子疼。
念福倒回枕上,守在外头的翠蓉听到里面的细碎动静。快步跑了进来,满脸惊喜,“郡主,你可算醒了?觉得身上怎样?”
拿几个软枕,把念福的头垫着坐着。然后一迭声的吩咐小丫鬟们忙碌开来了。
等念福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碗鸡汤面,总算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是把我们吓坏了。”最先来到她跟前的,是祝四霖,坐她床头唠叨着,“害得师父这一把年纪,魂都差点被你吓掉了。成天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你熬汤熬粥。你说你再不醒,对得起谁?”
到底年轻,恢复得快,刚醒过来,念福就能颇有精神的跟他斗嘴了,“谁叫你是我师父呢?哪有那么好当的。祖母和先生都还好吧?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嗳。对了。”
她忽地紧张兮兮的低头,“这孩子没毛病吧?手指头脚指头都全乎不?”
噗。
小婴儿闭着眼,又不满的奋力吐了个口水泡泡,让念福很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妖孽附体,怎么说啥他全知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祝四霖同样不满的瞪了徒弟一眼。“小哥儿好着呢,生下来就有七斤八两,壮实得很。那一哭起来,简直把屋顶都能掀翻了。”
这也值得表扬?念福皱眉再看小家伙一眼,真是儿子?
好吧,儿子就儿子吧,念福勉为其难接受了。
可祝四霖看着孩子,却象是看着稀世珍宝般,满脸慈爱,“看这孩子生得多好?长大了一定英俊得很。”
她怎么没看出来?这肉乎乎的一团,脸上还遍布细密的寒毛,连长得象谁都有些看不清,反倒让念福注意到孩子眼角有些重的眼屎。
伸手给他抹了抹,孩子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她忽地想起从前同事的话,“他是不是有些上火?”
这个祝四霖倒还没留意,正睁大了眼睛细看,苏澄进来了,冷着脸斜眼睨她,“是有些火气,那还不是你带给他的?都说了让你别操心,别操心,就是不听。孩子本就是纯阳之体,你再一躁,连累得他也上了火,这两天出恭都费劲得很。”
经历过那样一番生死,念福原本对苏澄的那点畏惧全然抛开了。打心眼里只觉得是个足可托付性命的长辈,没半分尴尬,反而嘻皮笑脸道,“有您这么能干的爷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