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还疑惑,罗鸣凡那样的人,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写作业的,可为何每次开学他都没有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茶。dengyankan.com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原来都是顾星见帮他做的。
这厮,当真是脸皮厚得可以。
他转眸暗想一会儿,随即暗暗勾唇,以手肘轻轻触了顾星见一下,柔声道:“小星,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顾星见点头,起身去往厨房。
沈屿风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连忙转过头,将桌上罗鸣凡的作业拉到自己面前,接着转起手中黑笔,素手一挥,三两下,就在那纯白纸张上留下一个线条流畅的憨傻小王八。
沈屿风打量了几眼,眼眉微弯,颊侧酒窝若隐若现,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于是便趁着顾星见还没回返,又加紧速度,在每一页都烙下他独创的小王八。
他又接着在那一个个小王八下写下一行字:沈屿风行为,与小星无关,如有不满,随时欢迎。
画完最后一只后,他悄悄盖上了笔,将卷子和黑笔都放回了原位,又恢复了平常一样的云淡风轻。
他本意是想将罗鸣凡那些卷子都撕碎的,可理性一想,又实在不妥,一来小星已经将那空白都填补上了,这个时候撕了,倒是浪费了小星的劳动成果,还会平白惹她心急,二来依罗鸣凡那黑心想法,保不齐还会令小星再写一份,那他真是帮了倒忙了。
画王八这做法就很好,反正罗鸣凡缩头缩尾的,只知道欺负自己的妹妹,与那王八倒是像得很,而且留下一行字也足以将这挑衅行为与顾星见撇清干系,同时也是警告他,顾星见在他的属地里,烙了他的印,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顾星见拿了一杯温水过来,轻轻放在沈屿风面前,对上的只有他人畜无害的纯净眼眸,并未发现一丝异样。
她也没多加查看,只将作业收整起来,好好收进书包,望了望墙上时钟,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于是便起身再次走向厨房。
午餐时候,沈屿风又一次将饭菜都吃了光,顾星见咽下最后一口菜,低眸看了看连汤都不剩的菜盘,又抬眸怔怔看着他。
她现在也不是那么确定,沈屿风到底是为了捧她,还是真的饿得像三年没吃饭了一样。
不过看着自己的辛勤劳动没有白费,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沈屿风手脚利落地洗好碗筷,而后又瘫坐进松软沙发里,见顾星见孤坐于一旁,他又不动声色地朝她那边挪近了许多,接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伴随着超人的动感乐律,将茶几上果盘举到两人之间。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点点雪絮,由北而来的寒风将院内枯木吹得弯了腰,雪粒一颗一颗拍在门窗上,顾星见遥遥望了一眼,却在这样骇人般的冰雪天地里,头一次没有感受到从前的切肤严寒。
她接过沈屿风不时递来的橘瓣,也是奇怪,他明明全神贯注盯着电视看,可橘瓣上的白色丝络都被剔除了干净,她将橘瓣放入口中,霎时盈满口腔的是无尽的蜜橘清甜。
任天地之间如何风雪交加,她窝在沈屿风身旁,对面是愈烧愈旺的壁炉,里面火苗缠绕跳动,毫不吝啬地投射出暖光与热浪,驱走了冰雪天的最后一丝寒意。
沈屿风扯起沙发上的一个薄薄毛毯,随手裹在了顾星见身上,并未从超人身上移开目光,好似一切都是那般理所应当,自然而然就柔声问她:“冷吗?”
毛毯的温热萦在她周身,听着北风呼啸之音,望着近在分寸的沈屿风棱角分明的侧脸,她忽升起一种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有过的舒适安稳,只淡淡答他:“不冷。”
虽是如此说,沈屿风还是下意识将她身上毛毯拢得更紧些,紧接着又摘下一颗晶莹圆润的葡萄粒放入她掌心。
顾星见温温一笑,忽然间便觉得,她从前从书中看到的,岁月静好这个词,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天色当真变幻不定,这场飘摇大雪只落了两个多小时,午后时分便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止了。
沈屿风朝外瞧了一眼,见天幕亮起,隐于黑云之后的阳光无所保留地全部显露出来,狂烈凶猛的风也停歇了。
沈屿风关掉电视,转头对顾星见道:“走,打雪仗去。”
顾星见还没反应过来时,沈屿风不知从哪翻出了一副毛线手套,已经塞进她掌心里。
顾星见虽然是北方人,但是五岁就来了s市,像今时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