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听到爱丽斯的问话,忽然觉得很好笑,反问:“你个小丫头片子,你问我这个干啥?咋,你能给我把房租出了?”“能!”爱丽斯坚定地回了一句。小刘呆愣了一瞬,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你这小丫头可真是有意思,你才多大,口气倒是不小啊!”“你甭管我多大,你先告诉我,你一个月房租多少钱?”爱丽斯说着,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望着大门外。她在确定陆老爹两口子走远没。“哎、哎哎!巴望啥呀巴望!甭想着跑了啊,你要跑了,我下个月房租可没着落了!”小刘伸手去推爱丽斯,却被她躲开。爱丽斯嫌弃脏兮兮的小刘,尤其他手上全是黑污。“你就说你房租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爱丽斯着急跑路,直接亮了底牌。她过来之前,颜立夏也没啥好表示的,就给她塞了一沓钱有零有整,让她应急用。还叮嘱她:“小爱,钱要分开地方放,不能都放在一个兜兜里。”“还有,掏出来买东西时先仅小的掏,不能一下子掏大票子出来。”“万一你爷爷奶奶对你不好,你就自己花钱买点好吃的,一定要吃饱肚子,知道没?”颜立夏是孤儿,自小还不知道饿了多少肚子。因此,贪吃,贪财,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安全感,是她一直奉行的生存法则。轮到爱丽斯了,颜立夏也没啥给的,只能塞钱,确保孩子不饿肚子。司家所有人,包括司老太在内,都没想到爱丽斯回来会遭遇虐打。大家以为陆家老夫妻只是贪财,毕竟是文化人,不至于干那龌龊事。只是啊,人,从来都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任何看上去、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它就是能发生在某些你认为不可能的人的身上。外人眼里好脾气的好男人,可能在家里是个酱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冷漠男人,长期精神折磨老婆。钱,赚不到;回家,家务孩子都不管;老婆沟通,他也不吭气。外人眼里强势嘶吼的妻子,可能在家反倒是又当爹又当妈还要照顾丈夫的全能女人。因为无人依靠,所以自己变得歇斯底里。某些外表看起来清纯无害的绿茶女生,可能脚踏几只船,非常物质,靠好几个男人养着。某些大老粗一样的男人,可能心地善良,遇到邻居孩子脑袋卡在阳台防护栏里,他却是拼死去救的那个平凡英雄。人不可貌相,谁还不是一体两面、乃至多面?……爱丽斯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来折叠的几张钱,问:“告诉我你房租多少,我给了你钱,你就给我让开,成不?”小刘盯着爱丽斯手中攥着的一沓钱,顿时眼睛一亮,刻意摆架子,说道:“五、五十块钱一个月!”他租的只是一个小房间,也就是陆明原先的书房,很小一个。租金只有块钱。他看爱丽斯年纪小,手中又攥着一卷钱,故意这么说的。爱丽斯摊开手中的钱,数了数,有零有整,块钱:“给你,块,让开!”她只想快点离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小刘接过钱,却不让开,盯着她手中剩下的三张五块钱,说道:“那只是房租的钱,水费、电费那不要钱的?”后面围观的另外两家房客,正端着碗吃饭看热闹,伸长脖子巴望,恨不能自己也拉下来脸忽悠小孩子。爱丽斯将剩下的三张五块钱分别揉成团,快速丢向远处不同的三个方向:“有本事自己去捡啊!”“哎!你这丫头片子!”小刘心疼地冲了过去,生怕那一团一团的钱掉到水里去。爱丽斯趁机转身就跑!出了宅子,爱丽斯钻入小胡同里,一路七拐八拐朝着一个反方向去了。待到终于跑出胡同,爱丽斯伸手招了一辆面的,吩咐:“师傅,我要去诺澜银行。”那面的师傅是个热情的京都土著,看到爱丽斯鼻青脸肿连本来面目都分辨不出来了,禁不住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小姑娘,你这是咋地啦?”“让狗给咬了!”爱丽斯明显不想多说,催促:“师傅,您就说去诺澜银行多少钱,我给您,路上别捎人,就我一个。”司机回道:“那银行在市中心那一带,从这里过去大概多里。”爱丽斯直接递给司机一张十块钱,说道:“您就快点送我过去,尾款我到站了再结算给您。”司机一下子
给逗乐了,笑着打方向盘:“小姑娘,你可真逗!还尾款,哈哈哈~”“跟同学打架了吧?瞅你这鼻青脸肿的!”“我也不收你啥么尾款了,有这十块钱足够了!”“你放心,我给你安全送过去,你只要不跟你家长说,是在我这里出了车祸就成。”司机是个健谈的人,叭叭叭一路嘴巴不停歇。暮色渐浓,待到黄色面的停在诺澜银行门口时,爱丽斯悲催地发现,银行下班了。“小姑娘,这银行的人都下班了,你看……”司机有些为难,看着爱丽斯的模样,很是心疼她:“你是来找爸爸妈妈的吗?”“不是,我来找舅舅的。”爱丽斯望着那硕大的诺澜银行发光门头,有些沮丧。“那、那小姑娘,你舅舅电话多少,我给你帮忙拨一个呗!”司机好心地掏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