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乐呵呵地说:
“自从端午一晤,这么长时间不见贤婿光临,想煞老夫了。贵客都成稀客了,呵呵。”
逍遥生唯唯诺诺回道:
“岂敢岂敢。”
总领大人又道:
“这么久不过来,想必是上次老夫礼待不周,委屈了贤婿么?呵呵。”
逍遥生又回道:
“岂敢岂敢。”
总领大人道:
“今日既来,该当畅饮一宵。我马上去张罗宴席。呵呵呵。”
逍遥生道:
“岂敢岂敢。”
“家里人安康否?”
“岂敢岂敢。”
总领大人依旧乐呵呵的,对逍遥生的答非所问不以为意,反看作是年青人腼腆老诚之态。
飞燕女托着茶盘站在帘后,脸板得象一块青砖,嘟囔自语着:
“瞧乡巴佬这熊样!”
呸呸呸往茶杯里唾了三口芳痰,想想不够,见墙角一只蟑螂,一脚踩扁了,拈起来放茶杯里涮了又涮。
妥当之后,松松面肌,堆起一脸春风,又盈盈碎步地踱进去,向父亲撒娇道:
“爹,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还不能嫌弃嫌弃的这么称呼。你唤他贤侄就可以了嘛!”
总领大人笑道:
“你这娃,年龄也都不小了,过门的日子也不会远了,还害什么臊嘛。”
“爹——!”飞燕女娇嗔地嗲一声,面飞红霞。
总领大人伸手拿茶,飞燕女选了一杯递上。
“呵呵呵,”总领大人很识趣,为了给他俩单独相处的机会,起身道:
“贤婿不必拘谨,就当这儿是家里一样好了。我还有点公事要办,就失陪片刻。燕儿,要好好招待稀客哦!呵呵呵。”
飞燕女娇声笑道:“爹!你快走罢!”
总领大人就大笑着走了。
静默片刻。
啪地一声,飞燕女将茶盘扔在茶几上,本来笑吟吟的脸,瞬间冷若冰霜,大大咧咧地往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官老爷审囚犯似的说道:
“你来干什么?好象没人请你!”
逍遥生道:
“谁愿意来?谁愿意来是小狗。我是被人逼着来的。你不要误会。”
飞燕女冷哼道:
“你腿长在别人身上?你天生智障缺主见?别人逼一下你就来!”
逍遥生盘算着等总领大人走远了,立马开溜,现在还得忍耐片刻。于是不搭理飞燕女,踱步到鹦鹉架前,抬起手来正要逗鹦哥,却听到嗖的一声。
茶盘飞来。
“这是我家,不要乱走乱动。”
本意是要阻止逍遥生逗鸟,不巧那茶盘不长眼,磕着了鹦哥的脑袋。
鹦哥是富贵宠物,哪受得了这个暴力,扑棱两下就挂了。
死的冤,魂魄带着恨意去投胎,发誓要消此恨,因安逸惯了,觉得世间唯有鹦哥最舒坦,还是投生作了鹦哥。后来与飞燕女还有聚结。后话不提。
见鹦哥被自己砸死,飞燕女更怒。
逍遥生幸灾乐祸,摇摇摆摆地踏步到茶几前,去掇茶饮。
飞燕女迅捷出手,抢先拿起。
“口渴了是不是?这上等龙井,你也配喝吗?厨房角落舀泔水喝去。”
得意忘形,仰脖一饮而尽。
陡然想起这杯茶自己做了手脚。
两眼睁爆,干咽了几下喉咙。
这仇恨就更加一层了。
向逍遥生咆哮道:
“你不用再讨好我爹,别以为我是个乖乖女就会一切听他的!还没出娘胎就给我下个套!我恨死他了!我不信命运!我要逆反!我要拯救自己!”
忽然又淡淡地说道:
“上次讲得好好的,叫你说服你爹,早点悔婚毁约!你怎么言而无信!”
逍遥生道:
“我一直在努力。”
飞燕女道:
“别哄我!你是不是看我长得漂亮,死不了心?实话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真要是敢娶我,到时别后悔,天天搓衣板,天天辣椒水,天天皮鞭烙铁,我整你个生不如死!”
“没有的事。谁死不了心谁是王八蛋。”
“你可以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