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能不能将自己的陵墓修在茂陵,就在朕的陵寝一侧,大长门觉得,朕答应还是不答应?”
崔九想了想,冷冷道:“陛下圣明。”
刘彻笑骂一句:“滚!”
尔后,他似乎又想起一事,随口吩咐一句:“那就答应他吧,大汉战神,戎马半生,为我大汉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忠心耿耿,若非祖制所限,朕恨不能与我姐夫同穴而葬。
回头你便替朕传一道旨意,让我姐夫亲自去一趟茂陵,督建朕的陵寝,同时给他自己督建一座大汉长平侯陵。”
“对了,曹襄在长安城里鬼混这几年,名声太臭,因为欺男霸女之事,已经惹了好几起官司,就连丞相府都头疼。”
“不如这样,让他滚去河西走廊屯田吧……”
……
元鼎元年,公元前116年。
杨川历,春三月。
又是一年三月三,春寒料峭,冻杀少年。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漠北,犹自一片冰天雪地,接连三场暴风雪,将刚刚冒芽的草原再一次遮盖起来。
白雪皑皑,大城雄伟。
鹿鼎城里,占地面积三百多亩的北海王府一片静谧,几十间高大的石头房子,错落有致,在这片向阳山坡上,如同几十只远古怪兽,高大的烟囱里,白烟袅绕。
王府后院的雪地上,二十几名孩童正在打雪仗,如同一群幼兽,大呼小叫,给这片安静的天地,增添了些许人间烟火气儿。
“杨甲,杨乙,杨丙,你们三个笨蛋还不过来!”
“本宫被人欺负了。”
“你们三个,去打折霍子、霍丑、霍寅、霍卯四个狗贼的狗腿!”
“哼!”
还不到五岁的杨大丫,穿着一身臃肿的貂皮袍子,脚蹬一双鹿皮靴子,戴着一个足足有半斤重的黄金项圈,站在药圃的围墙上,横眉竖眼,奶凶奶凶的指着四名小土匪破口大骂:
“你们四个狗贼,欺负本宫拳脚不行是吧?”
“好,让你们尝尝我三位哥哥的王八拳!”
“杨甲,杨乙,杨丙,上!”
同样穿着貂皮袍子、鹿皮靴子、带着黄金项圈的三个孩童,笑眯眯的跑过来,凑在妹妹身边,齐声笑问:“揍谁?”
杨大丫指着黑不拉几的霍子弟兄:“揍他们四个!”
杨甲点头:“好。”
弟兄三人大踏步走上前去,还在摩拳擦掌,结果,被霍氏的四个哈怂扑上来,三拳两脚就给打趴下了。
“爷爷奶奶,救命啊!”
“姨奶奶救命啊。”
“姥姥救命啊!”
“霍子霍丑霍寅霍卯杀人啦……”
好一阵杀猪声,登时便让北海王府的后院热闹起来。
率先奔出来的,自然是陈阿娇。
这位大汉前任皇后一身皮草,发髻高耸,大踏步冲出房间,三两步便奔到那一群幼兽中间。
只见她双手叉腰,厉声呵斥:“霍去病,你还不滚出来管管你儿子,看看它们都野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出来是吧?”
“哼,欺负了本宫的闺女,让你装死!”
恰在此时,刘满也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杨大丫便是一阵乱骂:“霍去病,你再不出来,本宫就给我父皇写信,就说你和杨川假死,叛逃……啪!”
刘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阿娇一巴掌打在嘴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信不信杨川一生气,直接将你摁在雪地上,把你那两瓣屁股打成烂泥!
刘满受了委屈,登时便哭闹起来,两把扯乱自己的发髻,将脑袋顶在陈阿娇的怀里:“你打,你再打,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陈阿娇气坏了,转过身子,就在杨甲的屁股蛋子上踢了一脚:“让你惹祸!”
杨甲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姥姥踢了一脚,大嘴一张:“哇——”
与此同时,杨乙、杨丙和杨大丫也齐齐大哭起来:“哇……”
“爷爷奶奶,救命——”
好吧。
杨家的这四个哈怂,屁本事没有,就是嗓门大,就像自带喇叭似的,登时便让陈阿娇傻眼了。
于是,像往日一样,卫青和平阳公主出来了。
至于霍去病,卫伉,卫不疑,还有他们几家的小妇人们,级别不够,根本就不敢出门,全都悄咪咪的躲在屋子里,估计一个个的都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