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坚决,“顶多这样,我不带人进去,再换了干净的衣服,免得影响世子的治疗。”
公羊明怔了怔,不带人进去他理解,为什么要换衣服呢?当然,他不懂细菌对伤病者的危害,我也不打算和他说明。只问他要了一间空屋子。再一次净了手脸,换了带来的衣服,这才在一位大夫的指引下,进了公羊潇洒的临时病房。
房间内空无一人,一张很大的拔步床摆在靠墙的位置。对面就是窗。此时,门窗紧闭,屋内的光线很暗。我从外头进屋,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他。
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若非胸口微微的起伏,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他的脸颊那么苍白,就像透明的一样,英气的眉平时是舒展的,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笑眯眯的样子很招人喜欢。但伤病中,他的眉头却皱起,似乎承担着很大的痛苦。而他的鼻梁那么高挺,从窗子一边射过来的光,造成他另半边脸上覆盖着重重的阴影。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总是笑着。却让你琢磨不透。
我轻轻走进他,近乎蹑手蹑脚。
其实多奇怪,我不是想让他醒来吗?却又怕吵到他。真是极其矛盾的心态。而当我离他越来越近,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因为静,我自己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公羊潇洒,不,表哥。”我弯着身子,凑得近些。小声说,“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叫你表哥吗?好吧。我就这么叫你。你快醒过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他不动。耳朵上的耳钉似乎夺走了他全部光华。
看着他这模样,我心疼极了,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感,生怕他就这样离我而去。如果他真的死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小时候我对他没什么特殊感觉,进入青春期后,就是不断的与他为敌人,后来就认识到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爱上了他。这样算来,似乎我的人生,前十八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天他不存在。
这是多么浪漫的事,也让我无法适应他不在的世界。
“表哥,我很害怕。”我慢慢坐在他身边,“你不跟我做对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办?你不能让我习惯了有你,突然间就不理我。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求你醒过来。”
他仍然无语。
“你对我说过,要我相信你,你说你会回来陪我的,不要说话不算数。我……我想和你一起上学,一起演戏,一起散步,一起……”我哽咽,话也停顿,“我真的很害怕,我好像找了你很久,有两辈子那么长,好不容易找到,如果再失去,我会受不了的!你得救我啊,难道我要当一辈子男人?表哥,你救我,你救我,你救我。”我一迭声的说,眼泪也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因为我是俯向他的,眼珠子就掉在他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