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倒算收拾得很干净，这些物质看上去至少还能撑几个月。

不过都是脆弱的平衡，所有人心知肚明。

“你知道振兴会在哪个方向吗？”姜九微开口问道。

“……他们是朝西边离开的。”

怪不得她和穆宣没能直接与振兴会打上照面，两天前他们正在这座大城市的dc区游荡，这也算是解释得通。

郭欢递给这两名不速之客一人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这在动荡的今日，就他们萍水相逢的情缘，已经能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待客之道了。

清甜的矿泉水润湿了喉咙，姜九微和穆宣坐在在都市里已经很少见的老式长木凳上，看着忙前忙后的郭欢，她对老爷子的照顾熟练极了，又是抬腿捏背，又是喂水打药，根本没空闲功夫搭理一旁的俩人。

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看样子根本不想惹麻烦，郭欢心里也许想着来者只要看到了她和爷爷这副穷酸模样，都会拍拍屁股就走人，才不会去管他们死活。

“要不…我们带你和爷爷一起去找振兴会吧。你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姜九微迟疑了一会，在穆宣轻点头后，终究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郭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用湿毛巾来回擦拭着床上老人的身体，老爷子只是嘀咕了一两句听不懂的方言，没有醒来。

看样子郭欢爷爷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了。

“就算你们带着我和爷爷去了振兴会，那又如何？只是换个地方等死而已。还不如死在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我爷爷的病必须得吃药维持，他的药都断了三天了。外面那么多怪物，有时候我都在想，长痛不如短痛，被那些怪物了结了，说不定也是另外一种解脱。”

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吐露出来，郭欢面无表情地拧干了手里的帕子，顺手就晒在窗边。

“有了药，你爷爷就能撑过来吗？”

“也许能撑一段时间吧。他这把岁数，也只是活一天赚一天。但是…谁又不想活着呢。”

“哪里有药？等拿了药，我们一起去振兴会。”

姜九微神情坚毅，直接替郭欢做好了决定，当然，这都是在有穆宣这个武力保障的前提下，她才有底气放下如此豪言。

任何善举在深渊里都是奢侈品。

郭欢望着榻上无法开口的老人，苦笑着：“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爷爷需要的药真的很多很杂，只有中心医院才有，去那里的路上全是怪物。”

像是想起了曾经的遭遇，郭欢瑟缩了一下身子：“全部都是怪物。而且太远了，我爷爷根本离不了人看着。还是算了吧。”

“这都不是问题。”穆宣的话像一剂强心药：“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强忍的情绪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这个年轻的女生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善意压断了内心最后一根弦，她啜泣着：“当然…我愿意。”

当然，她和爷爷，都愿意。

天色已近黄昏，霞光辉映，却与这间杂货铺格格不入，屋里几人就怎样行动正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你把我爷爷一齐带上去医院，路上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郭欢态度坚决极了，直接否决了穆宣的提议：“要我说，你真不如就把我俩丢在这儿。”

姜九微扶额，她之前真是没看出来这瘦小姑娘的脾气真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股子思考得过于周全的倔强劲儿，也难怪她能和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相安无事到现在。

不过如果换姜九微，她自然也不会愿意带上自己关心的人去冒一场没把握的险。

穆宣更是如此，他为难地笑了笑，左瞧瞧右看看，在听见老人难受的哼哼声后，他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那好吧。你想怎么办呢？”

“我爷爷留在这需要人照顾，把药取回来后我们就出发。”郭欢硬气地说完这句话，眉眼又软了下去：“他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两人最吃不得这一套，只能连连点头。

“那谁去医院，谁留下来照顾爷爷？”穆宣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最好肯定是我留下来照顾他，我才最放心！只是……”郭欢结结巴巴了半天，没有挤出后面的话。

“只是我没去过中心医院，更别说知道那些药房在哪，而且穆宣一个人也不认识那些药。”姜九微把话顺当地接了下去。

觉醒者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