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杜子墨动作带了丝狐疑,看着那张稚嫩的脸,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凶狠,左手拿枪,食指顶着扳机,“你不是刚才出现在戏台子的那个闹事的吗?
快说,我师父被你弄到哪里去了?不说的话我一枪崩了你!”
话音刚落,强烈的刺痛感包围了白杨的大脑,强制他断开这份来自杜子墨的记忆。
云开雾散。
“这是我的手?”白杨看着伸开的左手,五指指尖长出锋利的骨刺,对准前方的唐岳。
唐岳大口喘息,登时坐在地上,“白杨,你再不住手,我差点把你的手切了。”
为什么这样的回忆时断时续,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戏,那个杜子墨为什么这么想要听戏,甚至不惜威胁自己的师父……白杨努力思考,却没有更多线索。
想着,他挤出一副笑脸,走到唐岳身边,“需不需要我扶你起来?”
唐岳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你刚才抱着我跑,突然就不动了,说着我说不清的话,然后你的手掌就长出骨刺,我们先会营地吧,你可能受了什么诅咒,祝春清在这个领域了解比较多。
首先,得处理掉你这只变异的手。”
“处理掉?啊?那我不就成残疾人了吗?”白杨忽的后退几步。
唐岳摆摆手,“只是处理掉骨刺,好像有人来了。”
说完,他手中光芒一闪,又迅速熄灭。
白杨听见数声物体落地的声音,摸向左手,骨刺已经被削去大部分,只剩下和血肉相连的几厘米。
“祝春清,你怎么过来了,一会不是尹垣值夜吗?”唐岳目光如炬,看清来人。
“尹垣其实没怎么睡着,说你们一直在这里,就让我来看看,没发生什么事吧?”
“有,白杨好像中了诅咒。”
“什么诅咒?”
“似乎是关于血肉和骨头方面的,我并不擅长。”唐岳低声回答。
等等,唐岳曾经在我是杜子墨的时候提醒我那是幻觉,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会询问这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却好像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除了方才一瞬间的光,即使有月光,但是身为灯途径的他竟然没有照亮身旁,这个唐岳是不是……我自己似乎因为踏入铸领域,视力有所增强……白杨思绪纷呈,刚转向唐岳那边,就看到一张大笑着的脸庞。
嘴巴张的极大,嘴角几乎裂到耳根。
他身旁的队长竟然一丝反应都没有,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还是不告诉,等回营地在确认……白杨连忙转过头,等待两人讨论完毕。
几分钟后,在白杨即将忍不住询问,两人终于讨论完。
唐岳缓步走到白杨身边,说道:
“我们回营地吧。”
祝春清没有做等待,而是独自走了回去。
见队长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白杨步伐逐渐放缓,低声说道:
“唐唐,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可别骗我。”
唐岳听完眉头一挑,拍着胸脯保证,“我是灯途径,信奉司辰——守夜人的超凡者,我不会骗人!”
“那你能告诉我,”白杨吞咽一口唾沫,“你是谁吗?”
“我当然是唐岳啦,怎么,你忘了?”唐岳想了想,“刚才我和祝春清讨论过,她说等到明天再处理,这样的事情拜请司辰之后处理会更加保险,因为她也没有见识过能让人骨质异变的诅咒。”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难道今天不能拜请司辰吗?”白杨不解问道。
“司辰,祂们或许能够掌握一天之内的某个小时,有还存在的,也有已经沦陷消失的。”
“在一天内,最容易拜请司辰,获得祂们恩赐力量的时间就是该司辰对应的那个小时。”
“双生女巫司掌18时,所以才需要等到明天傍晚,在这之前,她会给你做一些简单而有效的处理。”唐岳手一动,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是让我不要问了吗……还是说,如果我继续询问,他觉得自己再说就要露馅,有唐岳已经被掉包的可能……思绪纷呈间,两人回了营地。
祝春清并没有按照唐岳所言,给白杨的伤口做处理,而是以身体突然不适,先行到帐篷休息。
尹垣坐在火堆边,无声息地往其中扔木棍。
“春清她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