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洺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看着那马车中早已死去的老先生。pingfanwxw.com
他轻而易举的提起了那柄重剑,手臂上肌肉蠕动,突然将剑砸向了地面,一个水缸大的浅坑顿时出现,也可想而知他那柄剑的重量,和他消瘦的手臂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马儿奋力啼叫着,想要挣脱枷锁逃离此地,只是奈何枷锁居多,就算它们将自己的皮肉已经划裂,鲜血淋漓,还是难以挣断。
寇洺没有理会身旁的马,一心只想与木子相战。
木子何尝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不过今天他属实是不愿意再造杀孽,就算眼前之人罪该万死,他今天还是没有心情与他相斗。
木子说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这金丝蝉衣吗?拿走就是。”
寇洺顿了顿,眼神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他忽然将剑身扭转,剑锋对准了木子,奋然冲出。
重剑在这雪地之上,依旧能划出一道火花,他奔跑的速度确实不慢,临近之时,他提着剑高高跃起,双手握剑,自身后起,猛烈的向前砸去。
木子眼神一凛,敌人出了手,自己断然不可逃避,只得将刀在手中旋转一周,左手抵住刀身,脚步偏移两步,右手向上用力提起,在重剑贴着刀身向下划出一阵火星的时候,木子借力将刀柄拍向了他。
咚的一声闷响,寇洺被撞出很远一段距离,胸膛之上还留下了刚才刀柄撞击的鲜红血印。
他抬起头,没有狰狞痛苦的神色,反而眼中越来越兴奋,似乎那疼痛根本没有影响什么。
寇洺说道:“天下第一刀的李大人,确实了得,不过,还是差了几分力道!否则刚才那下,应该能要了我的命!”
“我并不是想要你的命!”木子平淡的说道。
寇洺这才忽然注意到木子右臂上那沿着血管的黑色,问道:“你中了毒?”
木子没有说话,只是将刀收进刀鞘。
寇洺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中毒了。”他说完后,将重剑背在了身后,对着木子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木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暗自感慨道:“或许有些人早已恶贯满盈,却也不是小人。”
他身旁的罗君此时还跪在地上,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看向那个面前地上的包裹时,眼中又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他抬起头盯着木子的后背,直愣愣的看着,眼皮也开始慢慢落下,变得愈发阴狠。
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厮杀所产生的直觉,也可能是因为他正巧回了头。
木子看到那鬼蟾子罗君,手持一黑金匕首悄无声息的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不到一丈的距离。
他微微一惊,拇指已经条件反射的弹出了刀,银光闪烁,黑光乍现,随后便是血光高高飞去起。
木子站在原地,盯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罗君,伸手扯下一块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布,简单的捆绑了一下鲜血不停流下的右臂伤口。
拿起那个包裹,打开一角后,看到了里面由金丝和蝉丝所制作而成的轻薄衣衫。
若说这多起纷争都是为了这件江湖至宝,倒也不算为过。
金丝蝉衣,质地轻薄,却刀枪难入,制作此衣之人,乃是天下间闻名的匠人薛宝良,素有妙手先生的称号,不过他本是打造精兵战甲之人,最后不知为何要缝制这金丝蝉衣,只是此衣制成那天,便是纷争不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求取此衣,也不知有多少颗人头因此落地。
只是此衣当年在薛宝良交给闻雀楼后,便再也没了消息,有人说他是云游四海,远离纷争,也有人说他已经被人杀害,埋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不过具体是何原因,三十年来从未有人证实过。
天下周知金丝蝉衣在那崀山上的闻雀楼后,便少了许多的厮杀,只是各种争夺的手段,从未停止过罢了。
木子回忆起当年与闻雀楼楼主童沂之在崀山山顶醉酒时,他在酒后曾说过,妙手先生将此蝉衣赠与一位女子,等她有一天上山时,便交给她。
木子当时以珍藏了二十年的乌凤酒问之,最终却得到了那让自己后悔一生,心碎的名字:毕子茜。
·当木子在酒肆中听到崀山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当他知道那宝物就是金丝蝉衣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夜毕子茜来晚的原因,大概是什么了。
这件让自己爱恨集于一身的江湖至宝,翻转几辙,最后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