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病,当然,她们也晓得,今天是阿黛的大喜之日,新娘子今夜是不见外人的,得等到明日正式见礼才附合规矩。
阿黛这般出来是个礼。
此时,赵昱拿出一根线子,一端系在恭王妃手上,另一端就握在阿黛的手里。
“悬丝诊脉。”一看这情形,众人哪还不明白,这便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
真正的悬丝诊脉阿黛是不晓得的,她其实只是用气机察脉。
恭王妃是气虚后引起的晕厥,总的来说就是思虑过多,多思,伤神。而神者,气血生化之根本,因而神伤气血虚,严重后就容易造成晕厥。
这类病症多以四君子汤加黄芪以益气,又加酸枣仁,远志,柏子仁,五味子等美心安神。
阿黛口述,一边赵昱记下药方,然后着下人去抓药。
只是恭王妃此时仍晕厥未醒。
既然她今日出手的,那总是要尽全功的,阿黛想了想,又冲着杏儿低语了句,随后杏儿便去拿了些艾叶来。
阿黛将艾叶撮成艾柱,然后点燃艾柱,炙恭王妃百会穴。
此时,屋里所有的人都盯着床上的恭王妃。
不一会儿,恭王妃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众人看着都一阵讶然。
之前还有人说,恭王妃突然发病,这新媳妇怕是跟恭王妃犯冲,如今哪里犯冲,这新媳妇儿倒是个福将。
这时,谢老御医也到了,又帮着恭王妃诊脉,然后看着阿黛开的药方,又看着阿黛一手艾炙之术,点了点头:“照方吃药,这病主要在养而不在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烛夜
闹轰轰一场,终归平静。
时不时的几声夜鸟的叫声衬的这雪夜更加的寂静。
阿黛回到房里,一边杏儿沏了一壶热茶。
屋里烧着火盆,杏儿拔旺了火,将紫金铜壶架在火盆上,火盆里的无烟炭“吡剥”的爆了两下火花。
雪夜围炉,品着热茶,倒也有一番闲适。
阿黛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啜着茶水。
同时,阿黛心里还在琢磨着王妃今日这晕厥倒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按理说,心虚之症,平日只要保养,断不会发生这种突然晕厥之事。
而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都有一套养生手段,更何况是王族世家。
当然,恭王妃的情形又是不一样的,毕竟先是丧子,再耗尽心计过继来的继子却又是曾经的对头,这任谁都会有些想不通。
所以,心虚之症加重也在情理之中。
阿黛觉得今日之事,或是半真半假。
此时,就听门吱呀的一声,外间便响起胡二嫂的传话:“世子爷回房了。”
阿黛便直了直身子看着门处。
赵昱满身风雪气息的进得房来,便迎上阿黛晶亮而幽黑的眼眸。
赵昱不由的想起还是赵拓之身时,那一次相遇,西湖,小舟,和尚,姑娘,钱塘风光扑面而来。
而今,这位三姑娘已成了他的妻。
“二哥。喝茶。”阿黛冲着赵昱笑道。
钱塘那边,女子称呼自己的相公惯于用男子家中的排行来称呼,所以阿黛称呼赵昱为二哥。
赵昱搬了一张小凳坐在阿黛面前。接过茶杯。
本来阿黛还有些无所适从,可经过王妃婚厥这么一闹,如今心中倒是淡定了。
屋里,胡二嫂和杏儿都退了出去。
“可适应?”赵昱弯下腰,双手在炭火上搓搓暖道,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他今日喝了不少的酒。
“不太适应。但也还行,风光不同。总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角度去欣赏。”阿黛微笑道。
“嗯,路是有些险的,但也能感受此间,风光不于四时同。”赵昱看着阿黛。眼神灼灼。
“嗯。”阿黛点头,心里琢磨着面前的人,赵拓此人,不管是之前还是如今,其实都是一个弄险之人,是一个胸有猛虎之人。
想着,阿黛又挺了挺背,今晚她就踩了一回险:“王妃今日晕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听着阿黛的问话,赵昱抬起脸。两眼看着阿黛,就晓得这阿黛能看出来,赵昱想着。拔了拔炭火道:“二者兼而有之。”
于王妃他是最了解的,那是一个对敌人狠,也能对自己狠的人,自己跟她摊了牌等于下了战书。
王妃又岂能没有手段,王妃有病,可她一直熬着。为的就是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