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立夏回来后,就跟孩子们一起,住在司老太屋里。听到动静,她赶紧爬起来,小心脏莫名怦怦乱跳……屋外。司老太笑得鱼尾纹都绽放成了合欢花,叮嘱:“虹虹,快,准备造饭!”“哎,好的,妈!”万虹从自己屋里出来,手中正在系围裙:“司辰回来了?”“奶奶,虹姨,我回来了。”司辰一脸乐呵呵。司乐天、司笑笑小姐妹俩,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一起跑了出来:“哥,你终于回来了!”“司辰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小丫头片子,你就编排我吧!”司辰笑骂,指着身后拖拉机,道:“斗子里有很多瓜果,快去,都捡下来。”“好嘞!”俩少女一人捡起一个竹篮子,去斗子里捡瓜果。“我滴个天!司辰哥,你是去赵家垣贩瓜果了吗?”司笑笑表情浮夸,直接爬了上去,蹲在斗子里给司乐天递了一个大西瓜:“乐天,你瞧瞧,这西瓜得有十斤了吧?”司老太也提着一个大篮子过来,道:“笑笑,喜欢吃啥自己捡,带回去给你爸妈也尝尝。”“真的?谢谢奶奶!”司老太低头捡桃子,还不忘叮嘱:“司辰,立夏跟孩子们怕着凉,你先别进去,一身的冷气。”这年头,地处高纬度的元孟县,气候还是相当凉爽的,哪怕是夏天。一早一晚,或者下雨天,温差很大。夏天最热不会超过,下雨天还会降温到左右,比如现在。后世可就不是这样了,全球气候变暖,什么汽车尾气,空调排放,钢筋水泥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等等。综合因素叠加,北方的夏天怎么也回不到晚上了。就连,都是奢侈。屋里站在门口等了半天的颜立夏,听到奶奶不让司辰进来,急得咬唇。她正在坐月子,除了上厕所,司老太都不让她出门。可是,她很想见到司辰……“哎、哎哎,知道了,奶奶。”司辰嘴上答应着,却趁奶奶不注意,一闪身,进屋去了。蓦然——一个温香软玉的娇躯,撞入司辰怀里。“啊——”颜立夏低低惊呼一声。司辰反应迅速,一把将人扣在怀里。好险!差点把人撞倒了。他光顾着偷瞄身后的奶奶了,闪进门的速度又太快,压根儿没想到,门内会站着一个人!日思夜想的媳妇儿,就这么被他抱了个满怀。鼻息之间,全是甜甜的奶香味,司辰乐得合不拢嘴,问:“怎么站在门口?”那声音,低沉,愉悦,丝丝缕缕钻入颜立夏的耳中。引得她小心脏慌乱地跳!“等你……”小小声的回复,含羞带娇。司辰更开心了!他收紧双臂,将人抱紧,逗她:“小别胜新婚,想我了,是不是?”原以为,颜立夏会羞赧,然后口是心非。没想到,她竟是缓缓抬起胳膊,一点一点圈紧他的腰,小小声:“嗯,想你了,在医院里,一直都在想……”时时刻刻!司辰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他能感觉到,说出这番话,颜立夏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俩人抱得太紧,她那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快得不正常。这年头,哪有女子会说这么露骨的情话?这下子,反倒给他整不会了。本来还想揶揄逗弄她一下。有些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按下了。不能说,坏气氛。……李富民那边,紧急召开了机要会议。一切安排布置妥当。雨天,县公-安-局一把手亲自坐镇,三十来号人,荷枪实弹,便衣出动。傍晚六点,天就黑沉得朦胧了起来。郑局长亲自指挥,一群身穿黑雨衣的干-警,悄悄靠近周子成的地下赌庄。破烂的窑洞,位于山坳坳里,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来过的人,或是熟悉这一带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熟悉这一带的人,自然是周家沟的,小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人跟着周子成干事。也就没人会说出去这里,谁会自断财路?郑局长一群人之所以能摸过来,自然是司辰私底下详细告诉了李富民位置。闪电森白,闷雷滚滚。很快,山坳坳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呵斥声:“蹲下!双手抱头!老实点!”“说你呢,快点蹲下!”“跑什么跑?再跑可就开枪了!”砰——枪声响起,是警示,更是威慑。周子成刚从羊大柱那边回来,还没进到山坳坳,就隐约听到了枪声。起初
,他还以为是打雷。后来,发觉不是,心想,难道自己场子里,有人闹事?以前,有人闹事,他跟小弟们也会放枪恐吓。前两天被他作死失去的把土铳,主要是给矿上那边用的,并不是场子这边。这边有配额的把土铳。周子成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当时坚决不意气用事暴露那些土铳!可惜,没有如果。人都是这样,愤怒时,最容易干蠢事。周子成进入山坳坳后,刚想上台阶,脚步一顿——有很多泥巴脚印,糊在石头台阶上。他心下诧异,今天生意这么好?隐约间,听到上面有人在汇报:“报告郑局,抓捕黑赌场二把手人,打手人,赌徒人。”“缴获土铳支,各类赌具若干,赌资大约四万,尚需具体核实。”“一把手周子成今天没来,请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