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笑正在伤心呢,头也不抬回了一句:“我的梦想,它抛弃了我,呜呜呜~”林诺闻言,稍稍诧异了一下。这个平时看起来欢乐闹腾的姑娘,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么悲伤可怜的一面。“别哭了,你可是自信乐观的司笑笑。”林诺说着,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她。司笑笑顾不上搭理林诺,眼下,祭奠她夭折的梦想,才是当务之急。男人神马的,暂时不太重要。司乐天接过哥哥手里的帕子,给司笑笑擦眼泪,安慰:“别灰心,还有扩招呢!”.bν.“乐天,你就别安慰我了,扩招是招那些分数还可以的同学。”“你瞅瞅我,一百多分,咋扩也扩不到我啊,呜呜呜~”司笑笑哭着说,随手又将一个设计样稿丢入了火盆。那架势,真跟多愁善感的失恋小姑娘,在烧负心汉给自己的情书。那首歌咋唱的来着?【哦,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封情书,喔~】【这样的话或许有点残酷】林诺虽然参加过高考,但是,他属于成绩拔尖儿的那种。重点是,当时他去留学了,不太能体验到司笑笑此刻的感受。不过,司笑笑手中的那个本子,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设计稿,都是你画的?”林诺问着,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本子。这是个开的作业本。设计稿都画在纸张的背面,有些上了色,有些没有。有些甚至一半上色一半没有。不过,无一例外,都是林诺认识、却又觉得跟普通颜色有细微差异的。“这张,怎么只有上半身有颜色?”司笑笑哭肿了眼,看了看,说道:“因、因为,我还没调出来合适的颜色。”林诺心下诧异,问:“这都是你自己调和出来的颜色?”“是啊,用花花草草揉碎了,涂上去的。”司笑笑指着林诺手中那张设计图,说道:“这张的上半身,是我用蒲公英花瓣揉碎了涂上去的。”林诺恍悟,难怪啊,这个黄色不是普通的黄。并且,上衣整个部分上色都不均匀,像是水粉,却又没有画刷的痕迹。这种不规律、不均匀的渐变色,竟是自然得意外好看。林诺继续翻看别的,问:“那这个呢?”“这条裙子,是我用凤仙花汁涂上去的。”“这个玫红色呢?”“野玫瑰呗~”“那个火红色,是我用朱砂染的。”“这个靛青色,是我用草汁跟蓝墨水调和的。”接下来,林诺翻到的每一页,司笑笑都给他耐心解释。说着说着,她那股子悲伤的情绪,逐渐散去了。并且,越说越带劲儿!三十几页设计稿,到了最后,司笑笑就跟在发表演讲一样,把自己说得神采飞扬。这都是她平时上课不听讲,自己捯饬出来的服装设计草图。下课了,就从田野间寻觅适合的颜色,再揉碎了涂抹上去。林诺当年身处时尚之都巴黎,又都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无论服装还是珠宝,以及其他的奢侈品。他哪怕不刻意去学,都能耳濡目染到。更何况,他那些同学里面,不少人的家族就是经营这些东西的。他们需要接管家族企业,也需要学习专业的东西。就像是,林诺需要学习工商管理,却也兼修了许多产业相关的东西。比如,酿酒,西餐,西点。司笑笑高兴归高兴,过后依然萎靡了下来:“会画图又能咋样?我考不上大学,去不了更高的学府深造,我就是个废物!”说着,司笑笑又投入了司乐天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林诺原本想说,我安排你出国深造吧!但是,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司笑笑不是乐天,他不能。何况,真的要安排司笑笑过去,他得先打通巴黎那边的关系。多年未联系的同学,不晓得还卖不卖他这个面子。那边有一所所谓的“皇家”学院,以前,还确实是招收欧洲贵族子弟的。后来,经过了连年的战乱。那所学院的经费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因此,为了传承下去,它也面向非贵族阶层的富家子弟,敞开了大门。前提条件是,谁想让孩子来上学,谁给学院捐钱。……张富贵行动力超强,忽悠能耐也是一绝。江城那边的制鞋厂,技术人员确实被他挖了一个完整的班底过来。司辰一看,好家伙,哪个环节的人都有啊,可真是配套齐全!司辰这边,制
鞋厂的工人已经招聘到位了,就连原材料供货商,他都搞定了。晚上一起吃饭喝酒时,张富贵表示:“兄弟,我全部的家当,只有这五十万了!”司辰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入股的本钱。司辰点点头,也表示:“是啊,要投资建厂,到处都是花钱的窟窿。”“光是咱这六百台缝纫机,就花了八万块。”“更别说其他的费用了。”张富贵嘿嘿一笑,胆大又乐观:“缝纫机那是必备的,咱买的都是凤凰牌的,好货!”“既然是制鞋的机器,那就必须要好的,一次投资,二十年管用!”“再说了,缝纫机才占多大点比例。”“这人工费、这厂房、这生产线分拣线,还有这水电煤气费。”“再还有,你不是还‘打点’了不少领导吗?”“林林总总,哪样不是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