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也是被眼前的玩意儿惊呆了!青铜器啊!这可是公元前的青铜器!有多值钱?牢底坐穿!一件!光是一件,就足以牢底坐穿!青铜器也是分级别的。一般平民家的就算了,不至于。可司辰心内清楚,这大批量锈迹斑斑的青铜器,根本就不是哪个贫民家里的。这是贵族墓葬里出土的!那青铜器上面繁复华丽的纹饰,以及篆刻的铭文,就是证明。就说那个方尊,虽然司辰看不出具体是哪个朝代的,但是——四羊方尊都听过吧?上了教科书的那一尊!那叫什么?国家级!这种级别的青铜器要么牢底坐穿,要么直接挨枪子。眼下,司辰看到的是一麻袋!不!一、二、三、四、五、六、七!这特么是七麻袋!如果这个时代有诛九族,不用怀疑,妥妥得诛九族。这指定是个贵族墓里的出土物,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陪葬品。甚至于,应该还有更多,只是没被挖出来。中州省地处黄河边,元孟县更是与隔壁的秦省就隔着一条黄河。因此,母亲河孕育的华夏文明,有出土文物的记录,就能追溯到三千年前。何况那些母亲河边曾经发生过的上古文明?没有出土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西方人拿神话当历史,我们拿神话当故事。或许,神话就是史前文明呢?以前西方叫嚣我们的文明没有那么悠久,可是,一件件的出土文物,不断在打他们的脸。司辰瞅着眼前这堆青铜器,眉头深深皱起。这究竟是哪个朝代的?夏?商?周?春秋?战国?元孟县最早的县志记录,是夏朝。其中,最重要的依据,就是司这个姓氏。司家祠堂里,有一个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大龟壳,上面刻有非常古老的文字。大概意思是,司姓,从神农氏到夏朝,就是沟通天地的巫。什么职务呢?这么解释吧,就是专职从事占卜祸福、解释当今、预测未来的神职人员。具体是不是,已经没有更多的辅助资料了,毕竟,太久远了!如果真按照这个来解释,那司姓可不止是夏朝时候,而是至少七千年前的神农氏时期。可是,我们国人当神话就是神话,不做历史参考。因此,司姓宗族也好,元孟县历来县志记载也好,都只认最早是夏朝。而国外,连夏朝都不认,如果不是商与周有了出土文物,国外甚至认为我们的文明只到春秋。他们觉得,我们的历史没有那么悠久。如今,良渚文明,三星堆文明,打脸国外,证明我们的文明不止五千年。可自古以来,盗墓摸金,就从未停止过。隔壁秦省号称“地下博物馆”,中州省就是那个“地上博物馆”。因此,古墓盗掘最严重的四大省份,秦省、中州、陇省、豫省。司辰想不明白的是,盗墓贼为啥要把东西放他家的烧砖厂?……司辰挨个打开麻袋,里面的东西清一色青铜器,没有金银。他这边百思不得其解呢,突然,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巨响:轰隆!像是什么地方炸了!颜立夏被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司辰,小脸儿煞白:“司辰,好像、好像是半山腰?”司辰愈发眉头紧皱,反了天了,这伙盗墓贼,居然还有雷管?“立夏,你先回去,通知郑伯过来,我上去瞅瞅。”司辰说着,拉着媳妇儿的手往出走。“那你呢?”颜立夏有些担心,说道:“对方一看就不是善茬,你去看看就好,千万不要靠近,更不要被发现了!”“那老话儿说得好,盗贼、盗贼,着急时候啥也干得出来。”“还有,别逞能,这事儿不归咱们管,人家人多,你赤手空拳,别……”“我有这个防身,甭担心。”司辰从车后座下面取出自己的大口径猎枪,拎着往山上走。“你开车回去,抓紧带郑伯、司寅过来。”颜立夏对着司辰的背影,焦急叮嘱:“你一定要小心!这大过年的,别受伤了!”司辰边往里面走边背对着媳妇儿挥挥手,撂下一句:“我有分寸,放心吧!”颜立夏一咬牙,赶紧回身上车,去喊人了。司辰拎着猎枪,一路往后山去。烧砖厂的后山,就是元孟县的天元山。当初,司辰猎野猪,也是从这里上的山。狭窄的上山小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一些脚印,因为昨晚下过雪,也是不太明显。
……半个小时后。司辰远远发现半山腰的某个地方,蹲着一个骚红的身影。嘶,怎么有点眼熟?那人低着头,正在吞云吐雾,看不清脸。司辰心底一咯噔,心想,真是这臭小子?他加快脚步,来到那人跟前,枪口怼着对方脑门,沉声低斥:“别动,否则我爆了你的头!”对方一点不害怕,张嘴就骂:“卧槽!你谁啊?元孟县地界,就没人敢动小爷一下!”那人一抬头,虎里虎气黑黑一张骚年脸。原本,骚年皱着眉、闭着眼、叼着烟,一脸的不耐烦。待到看清司辰,他蓦然惊喜道:“卧槽!辰哥,咋是你啊!”骚年不是别人,正是司辰五姑的儿子,毛元超。这一瞬间,司辰宁愿眼前的不是真的!毛元超的身后,是一个一米宽、两米长、黑洞洞垂直向下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