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辰与林诺吃饭。桌子上一大桌的中餐,司辰手中端着威士忌,林诺端着红酒,几个女子端着白葡萄酒。“干杯!”大家放下杯子后,司辰与林诺谈事情,颜立夏跟司乐天、司笑笑一起,吃肉说笑。颜立夏给两位妹妹分别夹菜,问:“你们不在龙城住了?”“不了嫂子,我们今晚的飞机。”司笑笑竹筒倒豆子,叭叭叭:“到了京都再换乘,飞伦敦,然后,再从伦敦飞巴黎。”颜立夏闻言,有些忍俊不禁:“这么绕啊?难怪林诺坚持要亲自送你们过去。”“害,要不是因为诺哥,我们一周前就走了。”司笑笑抿了一口酒,吐槽:“他坚持要送我俩,说什么路上不安全,女孩子出门在外得有护花使者。”“他自己这边开新煤矿的事,一下子搞不定。”“他走不成,还特地打了几个越洋电话,给我俩也请了假。”“我导师是个女魔头,等我返校了,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唉!”这边的女子们在说话,林诺那边一直竖着耳朵分神听。司辰皱眉,有点不耐烦:“哎、哎哎,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林诺回了神,问道:“什么?”“合理避税的事儿啊!”司辰给林诺发烟,再说了一遍:“今年开始,龙城这边不是要扶持轻工业?”“煤炭税务太高,咱俩把账挪一挪,用你集团旗下的轻工业分公司走账。”“咱俩合理避税,咋样?”林诺静静听司辰说完,浓密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反问:“大兄弟,你这是合理避税?你这是逃……”“哎!别胡扯啊!”司辰立马截断话头,拿着烟的手,手背碰了碰林诺胳膊。林诺摆摆手,将司辰递来的烟挡了回去,拒绝道:“笑笑不喜欢烟味,她要保持嗅觉灵敏,她选的必修课,有调香、制香。”“我身上沾染一丁点烟味,她都能闻出来,说是呛人。”司辰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颜立夏。媳妇儿也经常说他身上的味道有些呛,他却一直找不到原因。这么说来,大概是带着轻微的烟渍味道。就是俗称的三手烟。吸过烟的人,身上会带着烟渍味道,老烟枪比较浓,一般人比较轻。有些女孩子还很喜欢男人身上的轻微烟渍味道,带着股子莫名的伪多巴胺错觉。.bν.可是,呼吸系统不太好的人,或者是呼吸系统发育不健全的孩子,三手烟就十分具有杀伤力。司辰想了想,颜立夏那脆弱的呼吸系统,大概是被自己身上的烟渍味道伤害到了。想到这里,司辰默默收起了烟,看来,以后得少抽。非必要场合,不能滥抽了。他其实还好,没什么烟瘾,倒也谈不上戒烟。司辰又看了看林诺,双眼一亮,有那么点贱兮兮地凑上去,揶揄:“咋地,建华叔那里,你搞定了?准女婿,还是当不成女婿?”“差不多。”林诺笑得有点腼腆。“啥叫差不多?”司辰不太喜欢别人模棱两可地对他说话:“成就是成,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磨磨唧唧的!”“我这不是怕建华叔不同意嘛!”林诺依然腼腆,拇指蹭了蹭眉毛,说道:“过年期间,我有意无意跟笑笑之间举止亲密了一些。”“然后,让建华叔两口子都发现了,想看看他俩的反应。”“也还好,不反对,似乎也不是很愿意支持。”“我现在,其实在等对方一个明确的态度。”“我吧,能做好的就是对笑笑好,关键还是在笑笑这里。”“不急,笑笑还不到领证的岁数,我有那个耐心。”司辰听着林诺这大尾巴狼一样的话,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说道:“人家闺女虚岁才十九,你老牛吃嫩草!”林诺再跟司辰碰了碰杯,慢悠悠说了一句:“彼此、彼此!”司辰:……-_-||还真是,颜立夏嫁给自己时,也只有这么大。……窗外楼下。突然响起警笛声。包间里吃饭喝酒谈天说地的几人,陆续放下筷子、酒杯,跑到了窗户边。司笑笑率先发问:“楼下这是啥情况?”他们正在三楼吃饭,放眼望下去——一片昏暗之中,上百号的黑影徘徊在道路两侧。几乎每个黑影都或夹、或叼着一支烟。昏暗中,那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不断闪烁。有人抽一口,将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放下来,那烟
头便在昏暗中划过一道拉丝一样的亮光。那一个个的烟头,随着他们的走动,像是萤火虫在乱窜。这些人,分布在道路的两侧,隐约可以看到,人人手中都有钢管。那呼啸着警笛的桑塔纳,缓缓开过来,慢慢悠悠走在街道上。桑塔纳两边的街道上,就站着这些人,根本不带怕的!这幅场面,特别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一只独行的狮子,穿梭在成群结队的鬣狗中间。那些鬣狗,仗着自己狗多势众,根本不带怕的!哪怕此刻有猎物,鬣狗也敢丝毫不犹豫,冲上来抢食!林诺皱眉,说道:“最近不是风声很紧吗?怎么还敢聚众斗?”司辰接过话头,冷笑:“有祁二撑腰,他们啥时候怕过?”林诺哑然失笑,点点头,表示认同:“是啊,在这个河西区,铁打的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