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殃,朱允熥只能硬着头皮重新谋划。
朱榑幸灾乐祸笑出了猪叫,老朱一个劲儿催促。
“能下不能下?”
“不能下趁早认输,把咱的棍子取来。”
朱允熥绞尽脑汁,薅着头发,连连卑微点头,应道:“能,能下!”
朱榑一听这,当仁不让的,一熘烟取来棍子,往老朱跟前一递。
“爹,都走进死胡同了,允熥肯定下不出来了。”
老朱接了棍子,反手敲在了朱榑身上。
“滚一边去。”
白平无故挨了一棍子,朱榑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
“爹,儿子咋了嘛?”
老朱揍人还要理?
哼!
再让你幸灾乐祸。
朱允熥才刚抬头瞥了眼朱榑,很快便也挨了一棍子。
“别他娘磨蹭,快点下。”
朱允熥委屈巴巴的,把棋子放在刚想好的位置上。
他咋这么衰。
不就是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嘛。
朱允熥落子,老朱随后。
三五手之后,朱允熥已见败势。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迟。
输的次数多了,老朱因各种各样缘由,给他记下的打也不知道多少了。
因而,现在他对于输棋,也都看澹了。
“叔,下盘轮你了。”
朱允熥又落下一子,顺便提了一嘴。
“不是吧,你记错了。”
这老六!
每次都不认账。
“我哪记错了,既是轮你了。”
就在朱允熥和朱榑辩论着到底该轮到谁的时候,一旁老朱说话了。
“咋的,咱不配和你们下?”
老朱一句,叔侄两立马秒怂。
“没,没有。”
“是儿子不配和您下。”
朱榑一句补上来,接到老朱杀人的眼神,当即改口认错。
“是儿子记错了,下盘的确该儿子了。”
老朱面前,没人敢头铁到底。
把朱榑和朱允熥压迫到屁都不敢放,老朱嘴角动了动,这才美滋滋住了嘴。
朱允熥则往朱榑身上一瞥,回了他一道光明正大的微笑。
其实,他们不愿和老朱下棋,并不是怕输棋。
老朱棋风横冲直撞中带着凌厉的霸道,他们即便提前做好输棋的准备,但在老朱的逼迫之下,仍会让你身心俱疲。
三天时间一眨而过。
这三天,朱榑和朱允熥叔侄一直陪着老朱,过着寻常人家那样恬然宁静,不被世俗任何烦心事打扰的日子。
老朱嘴里虽说揍人,也曾冲朱榑和朱允熥动过棍子,但不过只限于吓唬而已,从没有真的揍过他们。
第四天早上。
在饭桌上,老朱率先开口。
“老七,今天启程吧。”
虽早有预料,朱榑手中快子还是停了那么几秒。
“儿臣遵旨。”
除朱标外,老朱的这些儿子,和老朱待在一起的时间每人把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一天。
朱榑沾了朱允熥的光,自小到大第一次和老朱待了这么久。
“回去后,把你那脾气改改,咱可不想再听到有人对你的弹劾了。”
老朱谆谆教诲,朱榑点着头应。
“儿子记住了。”
“别光记住,还要做到。”
“儿子一定做到。”
老朱一句,朱榑一句。
应着应着,朱榑一大老爷们,竟然落泪了。
“爹也要保重身体,朝中的政务别都亲力亲为了,交给大哥和允熥去办,您得了空就多歇歇。”
朱榑哽咽着,老朱有了笑。
“傻小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你爹了?”
老朱在朱榑脸上拍了拍,道:“你在封地好好的,少给咱惹事,咱就能少操份心。”
朱榑眼泪都没干,咧嘴一笑。
“儿子以前那是不懂事,往后儿子会注意的,再不让回那些乱嚼舌根的言官给您上眼药。”
老朱的手改从朱榑脸上,拍到了肩膀。
“傻样!”
“快吃,吃了滚吧。”
朱榑用簇新的蟒袍一抹眼泪,嘿嘿一笑,应道:“好嘞!”
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