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缉捕到岸了,忙是忙了些,但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曲阜甚至济南百姓供养了孔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孔家的荼害。
就凭这些,孔家被惩处,足可让他们欢呼雀跃了。
刑场上,围观百姓很多。
每砍一批,百姓欢呼一次。
直到最后,百姓渐渐麻木,这才终于慢慢散去。
只是,朝廷刑律又非是让百姓看的,哪怕是百姓散去,该砍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最后,刽子手手腕肿胀,手中的刀卷了刃,这才渐渐落下帷幕。
而在流放途中,同样围着不少百姓。
百姓们争先恐后,无不都想看看昔日被他们捧到天上,却干着害他们之事勾当的孔家,是如何跌落到尘埃的。
瞧着瞧着,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抓起地上的石头,往过去砸。
自古流放都是在苦寒之地,凡苦寒之地,那肯定是要死人的。
因而,罪囚是否能到流放之地并没有硬性规定,
只要不是跑了,是否死在半道上,并没有追究。
眼见百姓的石头丢过来,押解的差役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现在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没必要为了写罪囚和这些百姓起了冲突。
不管百?
?打伤他们,还是他们打伤百姓,那都不是个好事。
没有了人约束,百姓越砸越欢。
被押解的孔家人,包括孔家的家仆,伙计等等,没一会儿便就都头破血流了。
孔讷和孔公鉴就在其列。
父子捂着脑袋,好不凄惨。
“朝廷他胆敢逼迫孔家至今日这步田地,假以时日必将会分崩离析。”
“都这个时候了说这还有何用,假以时日朝廷或许会分崩离析,但绝不是因孔家所致,现在的孔家,还能撼得动朝廷吗?”
“早就说过,孔家或许能称之为天下第一世家,但必须得洁身自好,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全族都得遭殃,谁听过我的,现在好了吧?”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说啥都不会当这个衍圣公,除了博得一虚名,我落了一丁点好了吗?”
孔讷唠唠叨叨发了一大堆的牢骚,到了最后,温文尔雅一读书人,竟也开始骂娘了。
而在县衙,朱允熥仍陪老朱待着。
明日就要启程了,朱允熥本想带着老朱去街上逛逛,老朱估计是顾虑到街上的情况,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朱允熥。
最重要的,老朱还放了朱允熥一马,不再逼着他下棋。
除了和他玩玩牌外,甚至还和他在县衙院里转转。
打打拳,踢踢球,尽可能放松一下。
值得一提的时候,朱允熥趁着歇息的这些功夫,把县衙羁押在牢里的一些囚犯复审了一遍。
确实不值得赦免的,那就继续关着。
达到赦免条件的,那就全都放了。
当初曾和老朱他们关一块的那几个,全部都在可赦行列中。
在朱榑和朱檀把老朱和朱允熥从牢里接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就知道老朱的身份了。
吃了皇帝好几天的饭,还和皇帝一个牢里关了好几天。
数天时间在牢里,众人都没消化了这东西,
在被放出来时间,几人千恩万谢的时候,表现的还非常激动的。
最后,还是虎威营军卒把这些人强制给送出去的。
郑庭被罢了官,新知县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不到释放条件的还好,这些够条件的一直被押着也不是个事儿。
不过,那几人要是到新知县上任时再释放,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了。
朱允熥寡的非要和老朱提这事儿,说着说着老朱非说在牢房的时候,他欠着顿揍不可。
欠是欠了,不都还了?
朱允熥说还了,老朱非说没有。
辩着辩着,那顿揍到底欠了不重要,反正是一顿新的肯定没跑了。
被老朱抽了一顿,朱允熥只能龇牙咧嘴躲在墙角独自舔伤口去了。
一旁的老朱不安慰不说,还把朱允熥当孙子使,才刚揍完他,便又敲着茶杯让他续水了。
简直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朱允熥委屈巴巴的,也只得乖乖照办。
老朱的话谁敢不听,他要敢不做,少不了又得被胖揍一顿。
而就在朱允熥都快被压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