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寺这些不属言官的人也表态了。
这些人说的和都察院以及六科意思差不多,跟车轱辘似的,反过来掉过去只有一个意思。
堂堂勋戚和锦衣卫街头斗殴,影响实在太恶劣了,不管起因是什么,都必须得严惩。
配合如此默契,一看就是商量好的。
其实,对于这些文臣来讲,严惩不严惩这些勋戚倒是其次,最主要是要借此机会,斩断他们一飞冲天的可能。
当然,或许也有借此机会,让老朱再次重新清晰认识这些勋戚都是些啥货色。
这些人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一旦把他们扶持起来,那往后类似于这样的情况,绝对会屡见不鲜了。
老朱若是非要扶持他们,就得做好这样的准备。
在文臣们全都跪倒后,老朱起身站起,散发着如同一座大山一样的气势,又如一只苍鹰一般虎视眈眈盯着那些勋戚。
“可有此事?”
勋戚们在外面骄悍,在老朱面前都跟小绵羊似的。
老朱仅仅一个眼神,有一个算一个便全都跪倒了。
“有。”
蓝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主动道:“当时臣多喝了几杯,一时醉意上头,恰好碰到蒋瓛牛哄哄的让臣等让路,臣一时没能忍住。”
他们这些人伤势显然,不是他们想瞒就能瞒住的。
这么多人又不能同时告假,众人便拼接了昨晚的情况,提前想好了说辞。
谁知他们好不容易酝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老朱却一扭头瞥向了朱允熥。
“太孙!”
朱允熥上前。
“皇爷爷。”
老朱黑着脸,沉声问。
“昨晚是你和他们一块喝的?”
斗殴是醉酒之后所为,但醉酒不是斗殴的主要原因吧?
朱允熥宿醉之后头还疼的厉害,一时之间竟有些想不明白,老朱这样做的目的是啥了?
“以为用多挂几个香包就能掩盖你浑身上下的酒气了,当咱没长鼻子不成?”
朱允熥不过数秒没对上,老朱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
被老朱臭骂一顿,朱允熥只得点头应承,规规矩矩道:“孙儿昨天晚上的确是和凉国公等人一起喝的酒。”
“认了就好。”
老朱脸上划过一抹柔和,但如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很快又变得森然。
“来啊!”
老朱一声大喝,罗毅跑了进来。
“勋戚和锦衣卫醉酒斗殴,太孙身为酒局参与之人难逃其咎。”
“取板子来,让咱太孙好好长长记性,就在殿中给咱打,让文武都看看。”
一听这,不仅是朱允熥,文武也全都懵了。
朱允熥和勋戚走的近谁都知道,但也不至于把勋戚醉酒斗殴的过错全怪到朱允熥的身上来吧?
“上位,是臣非要让太孙喝的酒,不关太孙的事情。”
蓝玉率先出言,替朱允熥求了情。
“是蓝玉非让你喝的?”
老朱黑着脸,阴测测问。
朱允熥偷瞥了老朱一眼,又瞧了瞧朱标。
朱标神色澹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通常情况之下,老朱若是因不理智做出错误决定时,朱标是绝对会阻止的。
朱标不准备说话,那就说明他是支持老朱的。
而昨晚他醉酒最厉害的时候,是朱标不眠不休一夜照顾的。
他若有错,以朱标的秉性以及教育方法,应该会在私下里先和他摆事实讲道理,让他从心底认识到错误,然后该动手再动手。
既啥都没说,可见他醉酒本身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都是没有太大错误的。
没错还动手,那就只剩一点了。
为某一大局所虑,必须得让他受些皮肉之苦。
以前文武相互制衡,现在文人的问题解决了,势必就要轮到武将了。
即便没有勋戚和锦衣卫的斗殴,老朱也绝不会让他们一家独大张狂太久。
他和勋戚走的较近,老朱一旦动手,这些勋戚肯定会找他来庇护。
而不管是文人还是勋戚,老朱都没有把他们一竿子打死的意思。
毕竟若没有他们,朝廷那就没办正常运转了。
之所以要出手,就是要消减掉他们已经威胁到皇权的实力,从而达到让他们为皇家所用的目的。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