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严禁桉犯相互串联,朱允熥能给他们父子接触的机会也算是网开一面了,他们也不能得寸进尺,让朱允熥难做。
“曹炳,张永。”
“裴安可是你们金吾前卫任职的上官?”
朱允熥在二人跪下后,便问了一句,
“是。”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丝毫交流,直接回了朱允熥的问题。
“你们二人可曾出面请过裴安去京中喝酒?”
朱允熥遵循审讯流程,又不厌其烦问了一句。
这次,由曹炳回道:“请过,是罪臣和张永去的,当时罪臣刚去金吾前卫任职,家父想让罪臣多些历练,便和鹤寿侯商议,请裴千户去了家里。”
“除此之外,可再有宴请?”
朱允熥问,曹炳摇头。
“酒桌上说了啥?
曹炳和张永思考良久,两人先后说了几句。
“没说啥。”
“是啊,就只说了些让裴安多给罪臣安排些事情,让罪臣多历练一下,其他的没有了啊。”
朱允熥站起身,拄着拐站在桌前。
“孤再问你们一遍,除这次宴请外,可否私下再有交流。”
“没有。”
四人同时摇头。
“在曹炳,张永进金吾前卫之前,你们可否认识裴安?”
“不认识。”
四人再次摇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如实交代尚算从犯,若供词造假欺瞒罪加一等。”
“孤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可否保证供词的真实有效?”
“可以。”
四人点头。
得到回应,朱允熥当机立断,饶了圈在椅子上落座。
“把裴安带上来。”
朱允熥一声厉呵,裴安很快出现。
皇帝亲卫那是要充当门面的,外形上肯定都差不了。
裴安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走起路来仍虎虎生风,完全不像个在锦衣卫待了近一个月的。
“罪臣裴安拜见殿下。”
朱允熥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你可有去过曹震亦或者是张冀家里喝过酒?”
“去过。”
裴安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回应。
“啥时候?”
“曹炳和张永刚进金吾前卫的时候。”
“当时酒桌都有谁?”
“曹炳,张永,曹震,张冀。”
“这次酒宴之前,可与他四人任何一人有过接触。”
“没有。”
“在这次酒宴之后,可与他们有过接触?”
“没有。”
“酒宴上说了啥?”
裴安没敢马上回答,眼珠子乱转了半天,抬手摸了摸鼻尖。
这才,回道:“酒宴上,曹震说凉国公有经天纬地之才,欲要行件大事,让罪臣追随,说是事成之后给罪臣金吾卫指挥使。”
裴安话落,曹震和张冀变了脸色。
他们之前怎么着想不明白,为啥锦衣卫突然对他们加了酷刑,原来是有人用莫须有的罪名攀咬出了他们啊。
曹炳毕竟是少年人,再在军校学习的时间再久,少年人身上的棱角总归不是轻易所能磨平的。
听了裴安的供述,当即奋而直击,冲着裴安跳了脚。
“你放屁。”
“我爹啥时候和你说过这些。”
听到冤枉自家老爹话,啥反应都没有那才叫不正常。
但毕竟是公堂,肯定不能不管。
“曹炳。”
朱允熥大喝一声,喝退了下来。
“这是公堂,是孤审还是你审?”
被这么一喊,曹炳冲上头的火气像泄了气的皮球终于咽了下去。
“是罪臣莽撞,请殿下责罚。”
曹炳重新乖乖跪下,不敢再多说了。
“谁要再咆孝公堂,不论有罪没罪,一律先杖责二十。”
朱允熥威胁一顿后,把矛头调转到了裴安的身上。
“裴安。”
“罪臣在。”
“你和曹震张冀父子之前没私交往,后来也没有任何联络,即便是蓝玉真的要行一件大事,只凭区区一顿酒,曹震为何会对你说这么大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又不是卖大白菜能够满大街去嚷嚷,没有万全之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