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东西。”
而因茶杯举起的过高,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还有不少洒到了自己头上。
瞧着这,魏良仁当即上前擦拭。
谁知,却被老朱一把推开。
老朱一大把年纪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魏良仁被老朱这一推后腰眼磕到桌上,疼的脸都变扭曲了。
刚才老朱虽也把朱允熥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那是疼爱中夹杂着高兴的骂,并没有真的动怒。
可朱樉这事不同。
在那种危机关头,朱樉拒绝驰援,那就是在置朱允熥于死地。
也幸亏朱允熥福大命大,不然现在极有可能等来的朱允熥是丧报。
平常不管那些藩王咋折腾,至少心中得装着些情义。
朱樉不顾宗族血脉叔侄亲情,这可不就是禽兽不如吗?
老朱幼年丧父丧母丧兄,对亲情自然也就更加的看重。
朱樉的这种做法,显然是戳中老朱的逆鳞了。
“孤来吧。”
朱标接了魏良仁帕子,帮老朱擦了擦脸上的茶渍,又拿出桌上盒子里的硝酸甘油提前帮老朱服下。
“还有啥,一并说。”
老朱在椅子坐下,自己调整了情绪。
家有逆子,要是气非得气死。
“据秦王府的探子回复,秦王近日找绣娘做了五爪龙床还有皇后的冕服。”
这话一出,老朱努力压下的怒火很快又被点燃了。
“那逆子想干啥?”
干啥不干啥的,方成洋哪能知道。
杵着脑袋,不敢回复。
“父皇。”
朱标在老朱胸口顺了顺,以试图缓解老朱的火气。
“你又要给那逆子求情?”
老朱大口喘着粗气,牙呲欲裂地盯着朱标。
朱标宽仁温和,又非软弱无能。
他之前屡屡给朱樉这些兄弟求情,也只不过是想维护家里的安宁,并给这些兄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们若执迷不悟,他也不会只有糖。
朱标没有马上回应老朱,只是冲方成洋问了句,道:“可还有事?”
方成洋摇头。
朱标随后抬手把方成洋,连同魏良仁等内侍一并都打发了出去。
“老二这次是过分了些。”
在屋子里只剩父子俩的时候,朱标这才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其实,老朱对朱樉也是给予厚望的。
西安作为西北门户,无论是在军事还是政治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西安也是权衡洛阳和北平之后最合适的迁都之地。
让朱樉就藩西安,也是希望他能提前做好西安的建设,为将来迁都打好基础。
只可惜,朱樉让老朱失望了。
“只是过分了些?”
“他他娘的简直是过分的没边了。”
“僭越无礼,大逆不道,咱让他去西安就藩,是为了让他安抚关内百姓,他呢?”
“这些年干过一件好事吗,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滥用私刑,西安军民有一个说他好的吗?”
老朱骂骂咧咧的,浑身的狂躁之气。
“他娘的,要不是因为他是咱儿子,咱早就剁了他了。”
“还有他那媳妇竟敢穿皇后的冕服,简直就是找死。”
就老朱这架势,朱樉要在跟前,少不了得被揍个半死。
“咋不说话了?”
老朱宣泄了一大通,半天没等到朱标说话,随之转脸问了句。
“爹身体不比年轻的时候了,要不还是把这事交给儿子处理吧?”
朱标自告奋勇,接了老朱的担子。
“咋还不知道你?”
“要是让你去处理,你又会袒护那逆子。”
“还是咱来吧。”
“爹...”
朱标倒还想多劝几句,奈何老朱不愿听了。
“你儿子在陕西还要善后,那逆子的事情不能尽快处理,一旦和那逆子碰上,你儿子就会陷于不义。”
说着,老朱随之便道。
“来人。”
话落,魏良仁走进。
“陛下。”
老朱双手交叠,转动着大拇指。
“叫方成洋来。”
方成洋知道朱樉府上的事情报上去,老朱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