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方成洋行礼之后,便道:“臣即刻就把在京的探子,全程搜寻殿下的下落。”
对于老朱这样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人来说,不问方成洋从何处知晓的情况,也不问方成洋从何处探查。
扭头瞅了眼于实,冷冰冰道:“你随同锦衣卫行动,以最快的时间找到咱大孙。”
“主忧臣死。”
“你们一个是咱大孙的贴身内侍,一个是咱太孙提拔上来的,咱大孙但有个磕着碰到的,你们全部给咱大孙陪葬吧。”
这几年的老朱变得柔和的很多,但骨子里的狠辣可还在。
朱允熥要真出了事,势必会激发老朱藏匿下去的狠辣,他们作为经手之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遵旨。”
于实和方成洋应下后,两人双双退出乾清宫。
之后,在于实的指点之下,方成洋带着锦衣卫以朱允熥失踪方圆三里挨家挨户展开搜查。
另一边,朱允熥被张定边带走后,便被戴上了头套。
等头套被拿下来后,便到了一间写这个道子,画这个八卦的房间。
朱允熥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微微一笑道:“和尚藏匿道观,这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张定边褪去身上道袍,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递到了朱允熥的手里。
朱允熥作为一个被劫持的人质,但至始至终怡然自得的,就连一杯寡澹无味的清水都喝出了高级茶水的样子来。
“孤是该称张将军,还是沐讲禅师?”
被张定边带回的时候,朱允熥突然想起来,历史上张定边出家说的其中一种,法号就是叫沐讲。
朱允熥嘴角挂着笑,眼睛盯着张定边。
听了朱允熥的话后,张定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自顾自倒了杯茶,寻了个空位置坐下。
朱允熥能知道张定边的法号,其中一个很显然的原因就是,张定边的行踪一直都在朝廷的掌握当中。
“不愧是常十万的外孙,朱元章倒生了个好孙子。”
朱允熥不置可否,且当这是夸奖了。
“当年鄱阳湖大战,某直取朱元章中军,若非常十万果断手搭弓箭射到了某,今天天下在谁手可就不得而知了。”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再说这些可就没啥意思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意所至皇爷爷才是那个真龙天子吧?”
三十年过去,张定边早没有以往的锐气。
缓了片刻后,常常叹了口气道:“当年的常十万所向披靡,给朱元章打下了当今的大明天下。”
“而某自认为有不输常十万之才,而我主公又逊于他朱元章多少?”
“鄱阳湖一战,某却错失直取朱元章首级之机,致使我主公一败涂地中箭身亡。”
“这都是天意啊。”
朱允熥抛自从穿越之后,老朱对他算是够不错的了,要说老朱不好那也只能是由他来说,绝不能让别人说老朱一个不是。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当年的那场战斗如何孤若以史书所载评定或许会有失偏颇。”
“但陈友谅先杀倪文俊,又杀赵普胜,最后又杀徐寿辉自立,致使将士们纷纷脱离。”
“如此自断臂膀之举,哪一点能比得了皇爷爷。”
老朱杀小明王,那也是在天下初定,整合了所有义军力量之后。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老朱用了十五年之久,才终践行完成了这九字方针。
而在这期间,各路义军相互倾轧,老朱不是没有失意的时候,但至始至终都没在明面上和郭子兴有过不和。
光是这个隐忍的功力,就不是陈友谅所能比的。
听了朱允熥的反驳,张定边倒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道:“太孙好像丝毫不惧当下的处境?”
张定边但凡想对他不动手,就不会和他说这么多了。
“张将军要想杀孤替旧主报仇,凭张将军的本事应该找个人多的地方,这样才能够引起足够轰动,也才能达到行刺的最终目的。”
“孤自认为以孤的身份,是不至于这么籍籍无名的死去吧?”
“张将军搞这么一手,是为了高丽的归德侯,还是海上的那些昔日部将?”
张定边盘腿坐在塌上,并没回应朱允熥。
顿了良久后,这才终于道:“太孙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