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估计就会有结果了,能这么稍睡会儿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的正香的时候。
杨永保在朱允熥身边轻声招呼,道:“殿下,殿下...”
喊了两声,等朱允熥睁开眼睛,外面的天都黑下来了。
“都这么晚了。”
“有结果了?”
杨永保弯腰帮朱允熥穿了鞋,应道:“有了,三司都回信了,衡山知府亲自去藻江处置,但对峙还没有平息。”
“茹瑺也通过布政司送来了请罪疏。”
这下总归够清楚了吧?
朱允熥话不多说,在杨永保的帮助下整理了衣着,确定没问题之后这才去了奉天殿。
奉天殿前的灯都已经亮了,文武百官一动不动站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精神抖擞。
“父亲!”
朱允熥拱手喊了声,朱标则道:“情况都知道了吧?”
不过就是确定这事儿属实而已。
朱允熥点头道:“知道了!”
“伱先说说该如何解决吧?”
朱允熥应下,道:“首先要解决百姓的述求,其次则要让百姓相信日后不再出现这种徇私的摊派,最终要以此事作为借鉴避免再出现之类的情况。”
这不过就是笼统的归纳,具体操作起来还有不少问题要考虑在其中。
“诸卿呢?”
等了这么长时间,这些人的精力也被耗费了不少。
翟善再次开口,声音也没之前那么响亮了。
“电报只说是因摊派徭役不公,具体是何种原因还不清楚,臣以为应遣使实地考察之后再做定夺。”
翟善这建议至少表面看起来还算中肯,总不能只因这电报上的的笼统几言就彻底否认了耆老士绅的付出。
这也和安家的情况差不多,要是没有准确的解释也很难让人信服的。
在还没等其他人说话,朱允熥便随即道:“对,百姓到底有何述求,还得派专使去接触,不能只等着当地衙门的消息。”
当地的衙门即便不站在耆老士绅这一边,也只会以和稀泥的办法以平息民变为目的,不会真正从全局所虑以长远解决为主。
“臣附议!”
在朱允熥翟善纷纷表态,其他人见不说不行了,也只能先后站出来发表了意见。
“父亲,儿子...”
派使去调查或许能长远解决问题,但也得看派的人是谁。
要是让个类似翟善这种旧式文官,朱允熥还真不敢保证事情是否还能冲着他所期期待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朱允熥主动请缨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朱标给打断了。
“诸卿可有举荐的人选?”
朱标背着手,在人群中扫视了好几圈,扫视到谁身上谁埋下了脑袋,没有一个敢抬头和朱标目光交汇的。
看到这种情况,朱允熥明白了。
民变这种问题向来都比较敏感,正如他们刚才所说的百姓愚钝,且一个人有一个想法,千万人就是千万人想法。
要想把成千上万之人的想法全都满足,那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问题。
一旦一个处理不少,就有可能把自己折进去。
他们所争取的这些是所有文官的利益,他们没必要为全体文官做这个牺牲。
这乃大部分的想法。
剩下一小部分,也会因对衡山的事情一知半解而不敢主动出头。
站在这里的都是四品以上的,他们混到今天这个地位都不是刚出茅庐的菜鸟了,哪还会再干那种没把握的愣头青之事。
一圈扫视下来没一个敢应的,朱标在御座前重新坐下。
这可是他们主动不接的,这下可轮到朱允熥当仁不让了。
“父亲...”
“陛下...”
几乎与朱允熥不相上下,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这是谁,这么讨厌。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赶在这时候说。
这不是和他抢吗?
所有人扭头冲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蓝玉斗志满满的,坚定地高呼道:“臣去!”
这又不是去平叛,你去什么就你去了。
估计也不仅仅只有朱允熥这么想。
要是真让蓝玉去的话,衡山的民变恐怕得蔓延到整个湖广甚至是全国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