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病怏怏的娘。”
“舅父也觉着娘没了用处,从那户人家中接回来后便送到了村里荒了的破庙当中,不知娘是因取暖所致还是故意放火,没几天时间一把大火烧了那破庙,娘也因此走了。”
话说完,孙前早已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孙前说起这。
说到底,孙前也是个苦命之人。
其实,净身进宫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在外面混下去,想要进宫改变命运的。
剩下的一种,就是像孙前这种了。
“没听你说过...”
于实在外面无依无靠本以为够惨了,想不到孙前的身世竟比他惨一万倍啊。
被亲人背刺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朱允熥道:“现在你不再复当初那样无能为力了,你要是想报当年的仇孤可以帮你。”
孙前好歹也是他的人,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谢殿下!”
“奴婢刚被魏公公选进乾清宫的时候,舅父因醉酒与人打架杀了人官府缉拿,表兄曾来找过奴婢,奴婢一太监哪能帮了他这忙。”
“再说,就凭他干的那些事情,奴婢就是不帮也能说的过去吧?”
“表兄大骂了奴婢一趟后,自己花钱找门路想要捞舅父出来,听说被人骗的连房子都卖了。”
“后来舅父被判处斩,表兄他们也搬走了。”
“至于奴婢同宗那里,他们有人碰到奴婢跟着殿下出去也曾找过奴婢,说要把奴婢的名字重新落于族谱之上。”
“无根就无根吧,奴婢也不稀罕。”
孙前既已经这样说了,朱允熥也就不再多说。
这世上总有太多无耻之人,总是没办法一时之间把这些人全部扫清。
只能在孙前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有事只管开口就是。”
之后,又吩咐了于实,道:“陪陪他吧!”
尽管只是孙前的事情,但听闻这些朱允熥心情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人世间的邪恶虚伪等伴随在不同之人身上,这并不是他从政治角度努力就能解决的。
在这世间,任何时期都有太多的苦难。
之后的几天,朱允熥一直跟着朱标处理政务,偶尔空闲了父子两人还会一块去老朱那儿吃顿饭。
在这几日,老朱嫔妃也准备开始往出搬了。
而在搬过去之前,老朱也曾降下了恩旨,不管是否有子嗣若不愿过去的可以去寺庙,终生青灯古佛于与佛法相伴。
老朱年纪摆在那儿,也用来那么多女人。
这些嫔妃过去之后,大多也只能独守空闺。
最关键的是,老朱并未明旨废除殉葬制度,一旦老朱哪天驾崩了,她们就得为老朱去殉葬。
能够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寺庙,真不失为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只是,老朱是真心还是试探,这些嫔妃们并不敢确信。
万一老朱是试探的话,不用等到老朱驾崩她们现在就得死。
因而,嫔妃纷纷都在观望,一时之间并没拿出确切消息是来。
朱允熥和朱标到了老朱那儿数次了,也就只有郭惠妃作为表率先搬了过去。
郭惠妃即便赶不上马皇后,但在马皇后走了之后,也能堪为后宫之首了。
凭老朱对马皇后的情义,将来即便是殉葬那也不亏了。
朱允熥跟着朱标在老朱那儿吃了饭才刚刚回宫,宝安公主已经在东宫等了好长时间。
历史记载,已经病重的老朱正是因为宝安公主,才免了她生母张美人的殉葬。
现在的宝安公主比历史上的要大一些,毕竟是个公主长得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关键是眼睛里带着的灵气非常吸引人。
“太子!”
正吃着糕点的宝安,见到朱允熥回来了后,随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嘴巴鼓鼓囊囊的额,含糊不清的喊了声。
“姑...”
朱允熥喊朱松那些小王爷声音叔倒不觉有什么,喊宝安这种年纪比较的小公主一声姑,总感觉哪哪都非常的别扭。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喊孤名字就行,孤也就直接叫伱宝安了。”
反正他称汝阳也是直呼其名的。
“那...”
朱允熥不等宝安多说,直接道:“就这么定了,往后私下里的时候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