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一脸神思,“江南是挺美,杭州的西湖,苏州的刺绣,扬州的歌舞……飞飞,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美。可恶的先生,说好了要还我一起去江陵,结果他却把我给抛下了。”素妍腾地坐起身,拽着飞飞:“我该做什么好?我想学医术,又想去江南玩,飞飞,你帮我想想,哪个更重要。”
柳飞飞很认真地想着:“既然你想学医术,那就再学一阵子。等我们下山以后,师姐你可以一边给人看病,一边去江南玩,一举几得,这也很有意思。”
“好主意!就这么办!”素妍拿定主意,“过几日,你去县城帮我们俩定制两套男袍,不用带上山来,下山后穿。”
“好!我得了机会就下山。”
许是昨夜未曾睡好,二人说着话,描绘着、勾勒着未来的美好,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在榻上熟睡了。
迷迷蒙蒙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惊醒的柳飞飞用手推了推素妍,她启开双眸,透过窗棂,能看到院子里的五绝与北长老。
北长老道:“我是来找弱水的,让她出来吧,想与她说说话儿。”
五绝走近门口,正要拍门,里面传出素妍的声音:“师父,我马上出来。”手忙脚乱地整好衣衫,走出房屋,看着面前清丽可人的女娃,北长老皱了皱眉头,“跟我走!”
素妍低头跟在北长老身后。出了小院,沿着幽径,就进入一片桃花林,北长老在凉亭坐下,肃容之中带着愠怒:“第一局的事,你自个说!”
“啊!”素妍一脸茫然,她作了弊,可这不能让人知道,“师叔公都知道了啊?”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玩诡计。”
承认?
还是不承认?
她上山以来,就听人说过四长老的脾性,北长老是个刚正不阿,正直行事的人,也是鬼谷宫里最有声望,最公正的人,他讨厌阴谋诡计,喜欢直来直去。
素妍拿定主意,这种坏事,不能认啊。“师叔公,你看出来了?嘿嘿,你猜得没错,我用了一些心思,使的不是鬼谷宫的绝技,是……是和我先生有关。”
“你先生?”
反正早晚一日都会公诸于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是缩头吧,至少也许能躲过一刀,她决定说得隐讳一些,道:“师叔公,我以为你知道。我上山以前是拜有先生的,他……他就是砚脂楼主。”
北长老面露质疑:“朱大儒!”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丫头的书法、琴艺都不俗,而这些东西应该是在上山前就有基础的。
素妍点了点头,“我在壁上写字那招,就是我先生的绝技之一。其间的内情,还请师叔公体谅,我不能说。”
北长老陷入沉思,“当年我云游天下时,曾有缘与朱大儒相遇过,他才华横溢,文才武功毫不逊色,尤其是他的书法丹青更是一绝。”
☆、095下山
“先生才高八斗,当世天下少有人及,我年少之时已拜入先生门下,得他指点、教导。好不容易说服父亲,又让先生同意带我一道云游,哪里晓得,师父使了一计,用一本孤本书籍为诱,骗得先生与她下棋,结果……先生输了,把我输给了师父。”
想到这事儿,素妍就气得想骂人,即便过去了五年,她还是心有余痛。
五年前的秋天,也是这般时节,她和先生分开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北长辈听到此处,最初的怒意化成了笑,“没想你师父,不苟言笑,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师叔公还笑,你说这两个长辈,在我这个晚辈面前就如此,这不是要教坏我吗?壁上写字的事,我是用了旁人绝学。我作弊了,还请师叔公责罚。弱水求胜心切,并非只为一己之私,而是想求个圆满结局。师叔公也瞧见了,但我说出心愿,师姐妹们有多高兴……但不管怎样,我错了就是错了,师叔公请责罚。”
一面为己说情,一面又请示责罚,进退得宜,大方得体。
北长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女娃:“为甚昨日把自己弄成那般模样?”明明是个清丽脱俗的人,非得弄得丑兮兮。
“师叔公,我和叶琰自幼相识,我怕他认出来。这几年为了避他,我都不敢出小院,就算出门,不是蒙面就是弄得丑丑的。”
叶琰、宇文琰那家伙,当年她还是小女娃,居然就能亲她,唉,想起来注让她郁闷难耐。
“原是这样。你起来!”
“谢师叔公。”
石壁写字的事儿,的确是她从朱武那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