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恩俊脸含笑,如沐春风。他缓缓抬起手为爱妻整理妆容,与她携手向外走去。
翌日,李欣然陪着赵明轩来到赵夫人的坟前。
赵明轩看着香烛上袅袅升起的缕缕青烟,仿佛看到当初自己被姨娘责打后母亲为他拭泪的情景,他悲从中来,霎时红了眼眶。
李欣然满心抱愧,她静静地跪在坟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为自己没能保住赵夫人的性命而自责!
今生,她没想到胡姨娘毒害赵夫人的时间会提前,她以为赵夫人会坚持到赵明轩回京。结果,却出现差池,令赵明轩母子阴阳相隔。
看着赵明轩痛苦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像被夹在铁板上炙烤的小鱼,一面受着良心的谴责,一面备受不能拯救亲人的煎熬。
她伏在赵夫人的坟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夫人,对不起,欣然没能护住你,真的,对不起!”
赵明轩心疼地扶起欣然,哽咽道:“哪能怪你?母亲常年生病,身体亏空的厉害,这次又遇到我在扬州出了事情,母亲才……欣然别哭了,母亲一向喜欢你,看到你如此伤心,会心疼的。”
李欣然心里更加难受,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赵夫人去世后,胡姨娘本以为赵成武会把府里的中馈全权交给她打理,出乎意料的是,赵成武却提出让她和周姨娘共同主持中馈。
胡姨娘缠着赵成武吵闹多日,赵成武道:“你不想让爷的爵位马上易主就闭嘴!”
胡姨娘是聪明人,她立马明白了赵成武的意思,她怒目圆睁道:“他敢!”
赵成武睨着她冷笑道:“他有何不敢的?他如今可是大功臣,皇上身边的红人,只要他稍稍在皇上跟前说道一二,袭爵不是瞬间的事情?周姨娘的父亲毕竟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你道我为何会如此安排?”这个理由十分充分,他自然不会说出周媚儿的原因来。
胡姨娘彻底无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权利被人瓜分。她不能因小失大,如果真让赵明轩袭爵成功,那她所有的算计都是白费心机。
九月二十八日,国公府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嫁出了王秀嘉。
王秀葳游历在外,没能赶回参加妹妹的婚礼,只寄回一个并蹄莲玉雕,祝他们夫妻恩爱、情比金坚。
当日,婚礼上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定远侯府的黄夫人携带女儿参加了王秀嘉的出嫁仪式。
自从皇上给赵明轩和李欣然赐婚后,秦思卓就茶饭不思,整日地怨念李欣然抢了她的姻缘,黄夫人亦觉得李欣然和她家范克,劝女儿不要沉湎于过去,定要打起精神再寻一良婿。
秦思凡日日沉溺于花街柳巷,黄夫人已对他失去希望,只希望女儿能够谋得一桩好姻缘,将来跟着女儿沾光添福。
只是,如今的定远侯府就是颗毒瘤,京城里的人敬而远之,但凡有些家世的人家婚丧嫁娶,都不会请他们到场,免得倒了客人的胃口。
今日,趁着王秀嘉出嫁之际,黄夫人和秦思卓认为是天赐良机,母女二人虽未接到请柬,但还是凭着和国公府的些微交情,厚着脸皮混进了国公府。
然而,黄夫人却低估了秦思卓的胆量,她不知她的女儿正在酝酿着一个毒计。
黄夫人一门心思的巴结着勋贵之家的夫人小姐,希望能为自己的女儿寻得一门好亲事。秦思卓趁机溜出了花厅。
她小时候经常来国公府玩耍,知道王秀嘉闺房的位置,她知道,今日李欣然定会呆在王秀嘉的闺房里,为王秀嘉送嫁。
祥云阁里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秦思卓很快找到了李欣然。只见十四岁的李欣然容貌脱俗,气质高雅,似一朵空谷幽兰,盈盈绽放。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中又恍若明珠美玉璀璨流转。
看着眼前曾经的乡下丫头草鸡变成了凤凰,还深得赵明轩的喜爱,请皇上为其赐婚,陡然间身价百倍;而自己这个京城长大的高门贵女却被她踩在脚下,如今连个可意的夫家就寻不着。
想到此,她心里醋意翻滚,暗暗地在心底恶毒诅咒着李欣然,长长的指甲把掌心刺破也未知觉。
她眼见一小丫鬟匆匆而来,她上前对其说道:“我是欣然的好友,此时不方便去喜房见她,妹妹帮我叫她一下可好?”她的丫鬟绿浓连忙塞给那个小丫鬟一锭银子。
小丫鬟惶恐地说道:“奴婢不敢当,只是叫一下人不必如此!”说完,转身去喜房叫人。
绿浓紧跟几步央求道:“求妹妹多美言几句,就说我们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