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你......可认得苏逸云?”
齐一思心头微颤,还是决心问个清楚,眼前这姑娘和那女子到底有无关系。
闻听此言,冬寒心中诧异,“苏逸云”这个名字她已经许多年没听别人说过了,但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她母亲的名字,她未曾谋面的母亲的名字。可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她从未见过,他又是如何知道?
冬寒按下心中疑惑,出声询问道:“回先生,父亲曾说我母亲就叫做苏逸云,只是已离世多年。不知先生如何得知?”
“母亲?父亲?莫非那个传言是真的......可那女子应还在世,为何说已离世多年?”
齐一思心中震动,他预感到自己即将得知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传出去足以搅得九州四海天翻地覆的秘密。
“你父亲可是姓周?”
齐一思再次问道,只是语气中带着急切,还有一丝丝的惊惧。
“回先生,家父确是姓周,周语冰,不知先生可是认得家父?”
齐一思听到那个名字,心神剧震,脑海似要炸开一般。
“果然是他!也只有他才敢做这样的事!”
东海苍茫出少年,昆仑山顶斩群仙。踏云直上三千里,欲与天公试比肩。
回想那人初出东海时,何等的意气风发,昆仑山顶的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圆月染血,星辰无光,直叫看的人肝胆俱裂。
杨柳岸边的那一句:
“不悔当时放手一搏,只恨今日天不助我!他日,我必斩你于剑下!”
又是何等的孤傲,摄人心魄。
“唉,若是当年我能如他那般,结局或许就不一样了。悔啊,若是当日得偿所愿,纵万世不得超生又有何惧!”
齐一思神情恍惚,回忆着过往种种。
片刻过后,齐一思微微缓过神来,试探地问道:“姑娘,你父亲与我乃是故友,不知他现在何处,可否引我与他见上一面?”
“父亲他......他也在十年前离世了......”
“怎么会?十年前?莫不是当年是他抗下了那一剑?可......又是为何呢?”
齐一思联想起那说书先生所言,心中惊异,但看那少女样子,应未说假话。
“若是有那人助我,那事未尝不可行,可怎想那一代豪杰,落得如此下场。不过那二人养育的孩子,资质绝非等闲,应是不弱于广安。若是指引得当,他日能助我一臂之力,做那件事应是有三成把握。”
思至此处,齐一思心中微动,紧紧盯着一旁的冬寒。
“只是我观这姑娘还未开灵智,怕是那人也不想她入此道,修行路上福祸难测,若是为我一己私欲害了这孩子,我有何面目见她呢?”
齐一思心中甚是纠结。
......
“一思啊,我本欲将毕生所学剑术传于你,普天之下有如此纯粹剑心之人,除了你,就是那个姓周的小子,只可惜那小子修的是魔道,而你却偏偏少了一颗剑胆。我辈修士,自应跳出五行之外,顺心所为,被那些世俗伦理束缚手脚,终是难逃天道轮回之苦啊。”
当日昆仑山顶那人的话仍历历在耳。
“唉,道祖慧眼,所言非虚啊,我落得今日之下场,皆是因顾虑太多。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知病而难寻良药啊!”
“唉,还是算了吧,那事牵扯太大,何况她是一弱女子,就莫要将她卷进来了。让她在这城中安度此生吧。”
“咳咳,冬寒......”
正此时,躺在桌子上的凌晓缓缓睁开了有些淤肿的双眼,咳了两声,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晓,你醒了,可吓死我了。都怪我,害你遭此横祸。”
冬寒闻声看向凌晓,悲喜交加,又是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下。
“......冬寒你莫要担心,应是无事......我感觉身体比刚才轻松了些。”
此时那凌晓只觉身上的疼痛正渐渐散去,呼吸也比先前顺畅许多。
那少年言罢,忽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面目,又出声问道:“对了冬寒,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没被那些恶人打得破了相吧!”
“没有,没有,只是眼睛有些淤肿,过几日应是好了。对了,应是多亏这位先生相救,你才能平安无事。”
凌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