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纷纷乱乱的影像,碎成雪花,轮番出来在她的脑海里。她给自己斟满酒,喝了下去,唇角扯出大大的笑容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她有些醉了,拿着酒壶边喝边跳起舞来。
这舞,也是她在冷宫里跳了很多次的,在最绝望的时候,她开始像所有普通的女子一样,努力习好一只舞或者是一曲清歌,找机会向撑握着自己命运的那人表演……期待那人的注意,期待能够再与那人在一起,哪怕一刻。
然而,那毕竟只是一曲孤独的舞,这世,除了她自己,再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是现在,她打算把这个舞,跳给应该看见的人了。
……
翌日,天空飘着些轻雪。
却又能并不是阴沉的天气,阳光很好,使这些轻雪在空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段樱离晨起有些头痛,再被这亮堂堂的光芒一刺激,便觉得眼睛也难受。但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美景,一整个冬天,大约也只有两三次这样的雪呢。
她用手遮住额头,仰首看着那些在半空跳舞的雪,面上显出些许纯真。这纯真也是难得一见,所以就将另外一人引得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可是,段樱离还是发现了他。
“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阳光般的纯粹,又让秦秉玉的心怦然一跳,“呃,是的。”
秦秉玉到了他的面前,然而一时之间却似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段樱离道:“你是为了我大姐来的吧?”
“正是,她——”
“你不用说了,若不是我,她的十个手指都保不住。”
“可是,羽太子他似乎是因为你而——”
“他要做什么事,别人是无法影响得了他的。他已经不喜欢我大姐了,也不知道只是单纯不喜欢我大姐了,还是将整个秦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秦秉玉想了想,试探着道:“其实你和芙蓉,对于秦家来说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表妹。”
“那不一样,我大姐是秦家的血脉,我不是。”
秦秉玉道:“你若真的顺从了羽太子,背后总要有个靠山才行……”
“秦家还没有资格做我的靠山,我始终都记得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背叛我父亲,背叛段家。”
“你——”
秦秉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怎么能被这个丫头的表相给迷惑了,他怎么能忘了她是段家的女子?
“可是,芙蓉才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皇上承认的,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好,你也不该这样待她!”
“她很快就不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她很快就不是太子妃了。”
秦秉玉忽然明白了什么,蓦然抬眸道:“樱离,你不要太过分了,秦家或许是对不起段家,我们这次回奉京也确有私心,但那又怎么样?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难道真的就只能允许我们秦家一辈子做段家的走狗吗?芙蓉虽然不能代表秦府,但是,若是羽太子真的这样待她,那么就是不重视我们秦府,我们——”
“你们尽可以另择高枝,比如,人品高洁的二殿下,就是很不错的选择呀。”段樱离替他说完这句话,有些嘲讽地看着他。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他们想要投靠凤青鸾是不可能了,段擎苍也不会再容得下背弃自己的人。
“樱离,你非要做成这样,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不是要怪我们!”
秦秉玉甩甩袖子离开了。
晌午时分,秦妙梧果然带着秦秉昌来了,秦海天自恃身份,不愿出现,所以自来了奉京,奔走的事就全部交给了秦妙梧。他一进门,就看到一幕最不想看到,凤羽坐在桌前写毛笔字,而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段芙蓉,而是段樱离。
秦妙梧下了礼后,便冷冷地道:“男子谈话,女眷不宜在场,还请羽太子摒退一些不相关人等。”
凤羽道:“这里都是我可信任的家人,秦先生有话可直说。”
“羽太子,若是她称得上是你的家人,那么芙蓉又算什么?”
“哦,她即是樱离的姐姐,便也是本太子的姐姐,我不会亏待她的。”
“听羽太子的意思,我家芙蓉,竟不被看在眼里了,之前的事,想必羽太子要反悔了。”
“不知秦先生说的是哪件事?难道秉玉没有转告您我要他传达的意思?”
秦妙梧有些疑惑地道:“您有让秉玉转告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