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梧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有几句话想问问卜神医。”
二人到了外面廊下,秦妙梧才道:“听说您是给羽太子治眼睛的,您实话告诉秦某人,羽太子的眼睛能好吗?”
卜青牛为人随和,唯独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负,听秦妙梧的语气里似有怀疑,眉头微拧,他道:“自然是能好的,而且我敢担保,七天之内,他定能复明。”
“七天呀!”秦妙梧的心思转过好多个念头,笑道:“羽太子洪福齐天,果然便是天命所归,卜神医医术高超,令人佩服。”
卜青牛不习惯被人如此捧,勉强地笑了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卜神医请自便。”
这时候,秦柄玉也出来了,低声道:“刚才的事,我听柄昌说了,羽太子倒没有说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但我现在回头想想,或许他想我把他说的那段话的意思转达给你。”
“说吧。”
“他的意思是说,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儿女私情,他与芙蓉之间如何相处,不影响他对秦家的看法。”
“柄玉啊,我刚才问了卜青牛,他说羽太子的眼睛七天内就会好,这次他为陛下挡剑,是立了大功的。之前那些事儿,恐怕都会揭过去……我前两日打听到,在太子晋封大殿上喊冤的尚丰父子,当时的确是被放了,但刚出去吃了顿团圆饭,已经被强盗遇上,父子二人皆死于非命呀……”
秦柄玉神色黯然,“这父子二人命倒是苦。”
“呵呵柄玉,你还是太年轻,不知深浅……”
秦柄玉却道:“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关在牢里的那些人,原本是发配边疆,途中不知为何竟然被困在大山之中的一段路上,大雪封山,水粮断绝,冻饿而死。”
“原来你也知道,柄玉,你长大了。”
秦柄玉又道:“如此一来,之前利用‘放鹰’之伎俩而窃取国之经济命脉之事,恐怕不了了之。”
秦妙梧点点头,“之前因为羽太子奏请让芙蓉做他的未来太子妃,陛下恩准,况且芙蓉又一直住在清风院,便连你也成了清风院的管家。现在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已经是羽太子的人,只怕现在才脱离已然来不及。他们不会信,到最后我们依旧落入两难之境,现在看来,只有弃卒保车。
其实羽太子说的对,男人做事,不能被女子所影响,芙蓉原本是可以成为太子妃的,只要她想,还是依旧有机会,而我们却不能受此牵连。”
秦柄玉点点头,“我懂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我们再付出十倍诚意与之合作,恐怕到事成之后,我们依旧不被他所重视,甚至还要打压。”
“他当我们秦府的人是死的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揭一杆子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于他,便如段擎苍于明帝,他不能不尊重我们,我们现在却只消得稳住自己便可。”
秦柄玉只得点点头,“是,可是芙蓉怎么办?”
秦妙梧摇摇头,“这是她与凤羽之间的事,我们是插不上手的。”
……秦妙梧话音一落,便听得身后一声悲鸣,二人转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芙蓉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大概二人心事沉重,因此都没有发现她。她显然已经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内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妙梧道:“芙蓉,你也别难过,自古以来,女子皆在国策家规之下,秦府一大家子的前途,都压在这事上,实不能为你而与羽太子闹僵。”
“你,你们——枉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弃子吗?”
秦柄玉道:“芙蓉,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休息?我要如何休息?你们全部都抛弃我了!”她忽然跪下去,跪在了秦妙梧的面前,“舅舅,求你们不要这样!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再得到羽太子的宠爱的!我还有利用价值的,舅舅,不要不管我……”
此时,她倒也明白,若舅舅们都不支持她,她的前途便更是黑暗。
秦妙梧见双发钗不整,乱发蓬面,想到自己的姐姐,若不是秦氏,秦府又何来这等风光?又有什么资格与羽太子合作?想到这里,到底还是念了一点旧情,“芙蓉,你起来,不要这样轻贱自己,你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会利用你。不过舅舅真的希望你争气一点,你若与羽太子的关系更亲密些,舅舅们在他的面前也好说话,而现在这情况,实在是舅舅们自身难保。”
“我会努力的,会努力的……”段芙蓉红肿着双眼,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