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来,将她抱到床上。
接着又进来一个人,却是满面的冷戾,“凤羽,你夜半闯宫,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为了替她把把脉?”
凤羽已经替段樱离盖好锦被,“或许你可以帮我救她。”
“是海东王和宣帝要她死,我怎么能救得了她?”
见凤羽认真地把起脉来,他又道:“况且这次的事情弄成这样,说不定就是她的点子,你想,那宣帝之前性格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懦弱,却有些优柔寡断,若不是这女人在后面支持他,他未必就能这么迅速的控制一切。”
凤羽还是不说话,段樱离有些什么样的作用,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她最擅长的就是顺势推波,让一切看起来好像是自然发生的。
然而替段樱离把了脉后,他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赫连勃勃的眉宇间竟也出现担忧之色,“她怎么样?”
凤羽摇摇头,“海东王果然是下了狠手,这毒怕是无解。”
赫连勃勃微怔一下,向段樱离脸上看了眼,终是道:“你已经尽了力,既然无法改变现实,你便放弃吧。”
凤羽面色苍白,“不,我不能放弃……”
“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活着。”
凤羽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可是却犹豫着无法下决心的感觉。赫连勃勃意识到不对,忙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虫子,叫做吊命虫。”
“什么意思?”
“这只虫子是我用自己的血养的,进入她的体内便直奔其心窍,便是什么毒也不能奈何她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便与他血脉相连,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都会连累对方也在同时死去,所以……”
赫连勃勃一把夺过药瓶,“那个姓汴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法子都是害人又害已的!你根本就不该学他的医术。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欠她的……”
凤羽想起当初在荣华殿内,看到的墙壁上的那些字,还有在许愿神树下的那个盒子,还有段樱离一直以来对他的恨……虽然前世今生这样的飘渺之事令人难以置信,但他却信了,樱离当然也是信的,所以当他听到段樱离说,下一生都不想让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时,才会那样的悲伤。
二人正在僵持之时,忽然一条人影矫健地跃了进来,长剑出鞘,直接向二人刺来。这里,凤羽和赫连勃勃都是高手,三人一错间,高低已分。
赫连勃勃和凤羽都毫发无伤,那人手臂上却已经被赫连勃勃的匕首刺伤,鲜血染红了夜行衣,但那人却是死死地护在段樱离的面前,一双眸子像狼一般盯着他们。
赫连勃勃大喝道:“你是谁?”
那人只是沉默。
☆、行刑之日
赫连勃勃忽然想到什么,“容清?你没死?!”
那人微怔一下,却还是不说话。
赫连勃勃却收了匕首,“既然你没死,那也没什么,你继续护好你的主子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向凤羽道:“看来你想付出自己的生命,人家却未必领情,我们还是走吧。”
施此术需要安静的环境,既然段樱离的护卫来了,的确也无法施此术了,凤羽只能向黑衣人微施一礼,便走了出来。
黑衣人扯下面巾,却原来是方鱼窀。
“樱离姐姐,你醒醒!”
见她还是昏睡,他干脆坐在旁边等她醒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段樱离就醒了,见到方鱼顶着黑眼圈在旁边守着,蓦然想起曾经慕风也这样守过她,这个念头似乎是忽然冒出来,然后勾得她的心酸涩无比。
她还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那一刻,不用问详情也知道是方鱼救了自己,于是道:“方鱼,谢谢你。”
方鱼揉了下眼睛,见她好好的,笑了起来……
“不用谢我,我是必须要保护你的,如果少主记忆恢复,必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是害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恢复记忆,我要无法交待,也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害死。”
“你真是傻,我虽然是段樱离,但也算是大历的太子妃了,我遭遇到什么,都是命运使然,你又能护我到几时?”
“反正我不管,昨晚我看到凤羽进来,若不是我,真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凤羽?”段樱离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细节。
方鱼便把自己所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