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等文武大臣,都在复辟进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而且子悦太子本就是慕氏子孙,这一点无论如何是不能够改变的,宣帝与圣上,兄弟相认是迟早的事。
几任太子妃之死,的确起到了分化人心的作用,使赫连氏的旧臣无心侍朝,比如赵相,早就处于半退休状态……不过,皇后当时即是决定要这么做了,便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现在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事让皇后背负上深重的罪恶感,而责难圣上吧?”
“责难圣上?不,你还没有明白本宫的意思。本宫告诉你这些事,是想让你明白,只要本宫想,本宫可以把一切都变成本宫想要变成的样子,这个后宫就什么时候都是本宫的,包括圣上,包括这后宫里的一切,都是本宫说了算。”
说到这里,她忽然五指成爪,向段樱离的脸上抓来。
段樱离本能地扭身避过,同时抬手挡住,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刺痛,却原来是关玉姬那尖尖的甲套划破了段樱离的皮肤。
“皇后,您这是做什么?”
“呵呵呵,可惜了,没有抓破你的脸……不过你的脸也寡淡得很,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儿,手倒是修长又漂亮的,圣上一定会注意到,你且瞧圣上会不会因为你,而来责难本宫。”
她这是让段樱离知难而退,莫要与她作对。
段樱离抚着被抓破的手,好半晌都沉默着。
看看更漏,才不过二更而已,这一晚要陪着关玉姬,也算是难熬了。
关玉姬说了这许多往事,彰显了自己的能力与地位之后,似乎是心满意足了,斜歪在软榻上,一幅快要睡着的模样。段樱离手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痒痛,心里渐渐地有些躁意。
过了片刻,她悄悄地来到门口,唤道:“红俏。”
官红俏回应道:“御侍大人何事?”
“你冷吗?”
官红俏道;“不冷。”
官红俏没有接垫子,“太舒服了便容易睡着,走神。”
段樱离只好又把垫子拿回来。一晚不敢合眼,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关玉姬已经睡醒了,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的正常,并没有出什么事儿。段樱离还是打算多留片刻,毕竟有了李常在的例子,真是一点都不敢大意呢。
直到天光大亮,段樱离才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侧边房间里有什么响动,段樱离连忙走过去查探,却是两个丫头推门进来,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才发出响动。
段樱离看了眼,又返回到关玉姬的房间里。
只这么一会功夫,刚刚还躺在榻上的关玉姬,竟然被吊到了房梁之上,她倒是不挣扎,双目瞪大,唇角还带着笑容,恶毒地看着段樱离。
段樱离大声喊:“红俏进来!”
官红俏一脚踢开门,冲进房子里见到此情景,立刻拔剑将白绫斩断,关玉姬掉在地上,就此晕了过去。
然后太监丫头们也都冲了进来,看状皆惊叫出声,很快就叫来了太医,慕风也中断了早朝,与关尚及贺一过、关静等人赶了过来。
这时,关玉姬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恬静。
关尚几步到了床前,“玉儿,玉儿!”
关玉姬毫无反应,慕风问太医,“情况如何?”
“回圣上,皇后娘娘气息微弱,恐怕,恐怕……”
“红俏,不是让你保护着皇后吗?这是怎么回事?”
官红俏只好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圣上责罚。”
这时候,有个大胆的宫婢道:“回圣上,红俏姐姐一直守在门外,半步都没有离开,不关她的事呀。”
这时,关尚已经替关玉姬把完脉,道:“取针来。”
太医赶紧递上银针,银针在关玉姬几处要穴刺入,不一会儿,果然见关玉姬轻轻地呻吟了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父亲——女儿,死了吗?”
关尚心痛地道:“玉儿,你还活着。”
关玉姬的目光缓缓转到慕风的身上,忽然眼眸里溢出泪雾,“圣上,您知道凶手是谁吗?臣妾为饵,死不足惜,若是您知道了凶手是谁,总算死的有些价值。”
慕风看向段樱离,她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她一直都在屋子里,根本没见什么凶手,想到关玉姬吊在白绫之上时的狠毒目光,她其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惜这会子,关玉姬从鬼门关上逛了一圈回来,若她说关玉姬是自己把自己吊上去的,恐怕没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