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竟然先去拜访凤羽呢?
段樱离却一点都不奇怪,这慕天赐当年做为掩在奉京的一股暗势力,被揭发之前就已经与凤羽数度交手,最后双方落个不胜不败的局。
做为了解凤羽的人,绝不会因为凤羽如今官职低微,便不将他看在眼里。
二人在厅堂里谈话,段樱离识趣,亲自沏了一壶好茶给二人端上来,凤羽淡声道:“小雾也来坐着吧,今日得遇故人,都不必拘礼。”
段樱离这才恭恭敬敬地向慕天赐请了安,“参见楚王。”
这几年,慕天赐的容貌并无多大的改变,看起来依旧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中年人模样,可能是因为封王了,便自动开始发光了,满身的贵气了。
慕天赐亲手将她扶起来,“经年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坐定后,慕天赐却又道:“当年奉京之事,恍若一场大梦。倒是没有想到,昔年之人,短短几年,各有不同归宿。犹记得凤公子在奉京的一系列事迹,当真是令慕某好生佩服。从前我们是敌人,如今却可以在此共事,实也是有缘。”
凤羽笑着摇头,“年少轻狂,倒惹出很多笑话。”
“凤公子过谦了。”
二人说来说去,也都是客套话。
一来不知是友是敌,二来慕天赐出现的突兀,让人不能不起疑心。
后来,还是段樱离多问了一嘴,“不知慕先生这些年,远游至何方?”
慕天赐呵呵一笑,“我知道大家都对此好奇,我本也不想隐瞒。其实慕某根本不是奉皇命去办差,而是几年前,奉京大战过后,圣上忽然失忆。慕府的人虽然护他左右,却被当成是刺客,被关大人误会,再后来,我们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于徐县一带大战一场,慕府败走。
之后因为圣上一直没有恢复记忆,我恐怕一片忠心付东流,因此躲着没有出来。直至前些日子,忽然接到圣旨,说是让我等回京,这才赶了回来。”
这事说起来令人有些匪夷所思,然而却也在情理之中。
慕风失忆后,一切从头再来,忘记了以前的人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敌友不分亦是正常的,况且连关尚都误会了,慕天赐败走后没有再继续回来纠缠,显然是正确的。
否则以关尚的手段,慕府如今早已经不存在了吧?
不过这到底亦是秘闻,慕天赐如此和盘
托出,也是令段樱离意外。
凤羽却道:“原来是我义父误会了楚王,在这里,凤羽代义父给楚王赔罪。当初时局混乱,敌友难辩,想必义父亦有为难之处。”
慕天赐点点头,“自是如此,若没有想透这点,慕某又怎敢回来?”
二人都笑呵呵的,段樱离却感觉到二人之间雷鸣电闪,眸中都有杀伐之意。
等慕天赐走了,凤羽却笑道,“这个老狐狸!他大清早的拜访我,便是想要误导我义父来误会我,我若与他走的近,岂不是与我义父不是一条心了?”段樱离正收拾桌子,要把没喝完的茶送下去,凤羽顺手端起杯子喝了口以压压火气。
看到段樱离捂嘴轻笑,凤羽道:“你似乎最喜欢看我出糗。”
段樱离道:“你莫要以你之心,踱我之腹,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喝的这杯茶,原是楚王喝过的。”
凤羽的神情一下子僵了。
之后几天的消息里,果然如群臣所料,慕府来的人,可不止慕天赐一人,慕天赐的儿子慕七也被封为工部侍郎,还有一些其他的位置,陆续安插了一些慕府之人。
另外,关于贺一过财产的核查也终于有了结果。
因陈章与徐蔚暗中将贺一过大部分财产以各种方式迅速变卖,直接送到九江城用于安置百姓及新建土木之用,因此贺一过最后只剩余了一栋小宅院及几两纹银,不但不是贪官,简直清廉的不能再清廉了,而且因为西凌煤产之事立了大功,因此贺一过不但没有被贬斥,反而又官升一品,真正与国师及相国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