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只是那解药炼之极为不易,那些草药非名川大山间不可求,有些草药还需要自己种植培养,待它长到特殊的时候再行采集。
而那个方子,便只有凤羽知道,若是她不寻死,他倒愿意与她一起寻遍名川大山,采集草药为慕风炼制解药。
当时段樱离便说,“我怎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凤羽拿出一粒丹药,塞入口中。
“三年,三年后这药就会发作,并且没有解药,我若是不能替慕风制出解药,那么我自己也会毒发身亡,到时候你说不定亦能来得及赶回去见慕风一面。若你不同意,那么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现在就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好了。”
蝼蚁尚且贪生,况且是人?能够相守三年固然好,可是能够相守三十年,一辈子更是好。况且现在死了,便再也见不到慕风了,
段樱离答应了这件事,随后便被凤羽挟持来到了这个山谷,这三年里并没有走遍名川大山,按照凤羽的话说,这里就是名山大川,这里有所需的所有草药。三年来,他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开始的时候她还对他各种挖苦、嘲讽,但是这个人恐怕已经被人嘲讽惯了,段樱离所说的对他一点都没有杀伤力。
后来她就懒得与他说话了,三年来他们的任务就是上山采药,然后制药,可是按照那个方子来制,却总是不成功,常常到最后是一抹青烟。
这便是这个药的难制之处。
山中生活就只有他们二人,段樱离孤寂之时,常常对月长坐,凤羽便给她舞剑,或者给她吹笛子。
除了不让她走,其他的时候他对她颇好,有一次她病了,他守了她几天几夜不曾合眼,她病好了,他却累得差点倒下。自那以后,段樱离对他的态度却是好了些,也只是比对仇人的态度好些而已,这却也令凤羽兴奋不已。
后来有一次,二人对月小灼,喝了点酒,凤羽借着酒壮胆,忽然对段樱离表白了自己的爱意,段樱离却苦笑着道:“晚了,凤羽你知道吗?我俩的良缘,早就完了。你总是想赢,可你赢得过时间吗?不能吧,你永远赢不了时间,一切都晚了……”
凤羽忽然就哭了起来,他害怕她看到他的眼泪,一壶酒从头顶浇落,虽然狼狈,但到底是掩住了泪痕。
前些天,凤羽在与她采药的时候,忽然靠着树倒下。
之后虽然经过她立刻施救,没有马上死去,却昏迷了五天之久。
听她还在担心慕风的药,他道:“你去我房内,在床下有个木盒,你将木盒里的瓶子取出来。”
她也不拖托,进入屋里取来了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凤羽示意她将瓶子打开,她打开了,从里头倒出几粒金黄色的药丸,“这便是能救慕风的药,两个月前我已经制成功了。你拿着这瓶药去找他吧。”
段樱离将药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清香扑鼻,只从药味儿判断,也知道是好药了。可她还是疑惑地道:“你让我走?”
凤羽的眸子里都淡淡的笑意,“嗯。”
那一刻,段樱离真的很雀跃,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将药塞在怀里,转身就往院外走,直到了院墙外面,她才冷静了些,停住脚步又回到院中,却正对上凤羽痛苦悲伤,来不及躲避的目光,而他的唇角那鲜红的血迹也让她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他可还是个病人呢。
当下去了灶房,将里头的药端出来,“你喝了这碗药,我再走。”
凤羽没有拒绝,乖乖地将药端到唇边,喝了下去。
段樱离却还是没有走,又问,“三年前,你服下的,可真是毒药?今次,是那个毒药发作了?”
凤羽愣了下,终是点点头。
这下,段樱离愣住了,她当时只以为凤
羽是诓她的,却原来他真的,只给了自己三年时间吗?他那时候,便是打定请意,要在这时候死去吗?
“慕风的解药,我是一定要给你制出来的,这是我,欠你们的……可是,自三年前我失败后,这世界,已然对我没有什么意义,樱离,谢谢你陪我这三年,现在,你自由了……”
说着他又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一定有解药的,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快点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救你?”
凤羽抹去唇上的血,“你,救我?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
“我……便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而不施救的。”
凤羽笑了笑,“便是我快死了,你也依旧不会对我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