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三皇子是‘一只养在金玉堆里的弱鸡’,不由摇头笑了起来。
只是想起方才自己的遭遇,陆明萱很快便笑不出来了,脖颈与耳后被二皇子弄伤的地方方才与卫玉华说话时还不觉得,如今没有旁的事转移注意力了,她方觉得火辣辣的疼,再想起被二皇子撕去衣裳那一刻的屈辱与绝望,她的眼泪差点儿忍不住又要掉下来,她忙狠狠将其逼了回去,复又坐下,拿帕子狠狠擦起自己身上被二皇子触碰过的地方来。
然越擦陆明萱就越觉得脏,越擦就越觉得恶心,身上的药效还没有散尽,她既晕且热,再被这股恶心的感觉一冲,终于忍不住蹲到一旁,“哇哇”的呕吐起来,却又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干呕,倒比真呕吐尚要难受几分,很快便憋出了满脸的泪来。
泪眼朦胧中,冷不防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属于男子的皂靴,陆明萱的心下意识的一紧,只当是二皇子醒来追来了,吓得猛地抬起来头,却见眼前竟站着一个她万万想不到会于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的人——贺知行!
陆明萱的心先是一松,随即便又缩紧了,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向贺知行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知行本来还没有认出陆明萱的,他只是觉得有了几分酒,想出来透透气,才无意走到了这里,不想却隐约听见花丛里有人在呕吐,还夹杂着细弱的啜泣声。贺知行生来便长在豪门,豪门的秘辛见得多了听得更多,只当是二皇子的哪个姬妾受了委屈偷偷躲着在哭,他自不会去自找麻烦,第一反应便是远远的避开。
不想他心里是这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脚步却径自往花丛里走了去,然后他便看见了陆明萱,第一眼他并没有认出陆明萱,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还不错,而且有几分眼熟,看身量还小发髻也还是姑娘家的发髻,想来不是二皇子的姬妾,那她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又吐又哭的?却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陆明萱倒先语气不善的问起他怎么会在这里来,眼里还写满了嫌恶,就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般。
贺知行立时满心的不悦,正想呵斥陆明萱‘不识好人心’,忽然就想起自己何以会觉得这姑娘眼熟了,自己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姑娘拿嫌恶甚至仇视的目光看,可不正是拜这姑娘所赐吗?自己当时还因此而难得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想着待她年纪大些后,再与她玩玩儿,只可惜之后一忙起来,他便忘了还有这回事,谁曾想二人今日竟会在此地遇上,难道这便是缘分不成?
贺知行的不悦散了个七七八八,看着陆明萱微笑问道:“姑娘既这般问,可见早就认识我,知道我是谁,看来在定国公府藏书楼那次‘偶遇’,我并没有冤枉姑娘?只是姑娘既有那个心,就该知道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好用,用两次只怕就不灵了,不过若是换成你,总要等到第三次才不灵。”‘偶遇’两个字,有意被他咬得极重。
陆明萱听他言外之意,竟是至今仍以为两年多以前那次在九省楼的偶遇是自己故意为之,亦连这次也是自己为了接近他故意安排的,不由气了个半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狂妄自大的人,他以为他是谁,全天下的女子都理所应当为他倾倒吗?又后悔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竟说了那句一听便让人动疑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也就难怪贺知行会那般自大了!
只得冷冷道:“公子怕是听错了,我并不认识公子,也不知道什么藏书楼,这里是我先来的,还请公子离开,不要扰了我的清净!”
贺知行被她嫌恶的眼神、冰冷的话语和急于撇清的样子弄得才散了的怒气又聚拢起来,语气也不善起来:“你既小小年纪便知道‘欲擒故纵’,就该知道‘纵’只是手段,‘擒’才是目的,小心过犹不及……”
话没说完,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陆明萱的狼狈,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陆明萱的手腕儿,语气越发的不善:“是谁?谁干的?!”
贺知行比陆明萱年长六岁有余,又已成婚近两载,也经过好些女人了,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陆明萱这一身狼狈到底是因何而来,本来还正生陆明萱气的,霎时这怒气都转嫁到了那欺负陆明萱的人身上去,只觉满心说不出的愤怒,就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偷偷动了一般,抓住陆明萱手的力道也越发的大。
陆明萱被他抓得手腕儿生疼,想起自己今日先是遭遇了陆明雅的算计二皇子的轻薄,如今又要忍受贺知行的质问与暴力,他们一个个的到底凭什么,难道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不成!
她心里一下子说不出的愤怒,说不出的怨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挣脱了贺知行的手,猛地退后两步